第一章 鏡花水月夢似夢(1 / 2)

初夏,綠蔭生晝靜,孤花表春餘。

南溟的天藍得這麼徹底,仿佛被海漂染過一般。宅院四周的高屋紅瓦,倒像是框住了這一畝天空半畝雲。

若按軒主所說,奇鳶草定是在這裏,可是如此奇藥,為何生長在這深宅大院之中?

“蕁兒?”似是遠處有男子的聲音,“是你嗎蕁兒?”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一聽便是飽含內力之人,怎麼卻夾雜著蹣跚的腳步聲。本打算轉身藏於柱後,回頭一探究竟,卻被一位道姑打斷。

“姑娘,”這道姑持一縷拂塵,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還望不要介懷,他這是憂思成疾,驚擾姑娘了。”

“道長言重,”既然被發現,不如直接說明來意吧,自是不願和修道之人刀劍相向:“在下何雎,急需奇鳶草救人,特來此地求取。”

“既然姑娘有意救人性命,貧道也無意阻攔。”說罷,道長側身讓路。

“在下謝過。”拱手作揖後攜短劍而過。幾步之後,又聞道姑聲音:

“看姑娘裝扮,似是江湖隱士,大將軍府眾人無辜,既是取藥,還望藤劍切莫出鞘。”

大將軍府?這殘落之地竟是昔日名聲赫赫的大將軍府?藤劍?為何連軒主都不曾喚過的劍她竟認得?

“道長,你說...”正想一探究竟,卻不見道姑蹤跡,這道姑究竟是何人,輕功如此了得。既已不便繼續耽擱,便動身尋藥。

不知不覺,走到了後院,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憑借這種牽引,便覺奇鳶草定是在那湖心亭之旁。

“蕁兒,你終於回來了,為兄等你等得好苦。”又是那名男子的聲音,他在叫誰?回頭一望,一左一右兩侍衛架著他便走,隱約聽見侍衛說道,“公子還請隨我們回去,您現在的身子還不便走動。”

這倆侍衛好生蹊蹺,似乎要掩蓋什麼事情一般,不如親自上前問個究竟。邊喊“住手”,邊騰躍了起來,還未穿梭至他們身旁,一名侍衛居然瞬時拔劍相向,正欲交鋒,想起道姑所說的藤劍不得出鞘,算了,還是奇鳶草要緊,不必多生事端。

見侍衛也沒有繼續糾纏之意,順勢擺脫了他們,躍向湖心亭。眼前的一塊巨石上臥有一把焦尾古琴,怎覺倍感親切,那一道道劍痕,反倒令古琴越發熠熠生輝。定睛一看,古琴旁邊便是一叢墨綠色細莖寬葉的草群,這必是奇鳶草了。正伸手準備采一株...

為什麼頭好昏......奇鳶草...

...

【靖王府】

“郡主...郡主?...郡主你醒了?!”小七跪在床榻邊,看到何雎緩緩睜開眼睛,立馬轉身,對若昕焦急言道,“快去稟告靖王,郡主醒了!”

若昕連忙應聲,起身跑了出去。

“奇鳶草呢?”何雎雙手掐著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問道。

“奇...鳶...草?這是什麼?”小七滿臉疑惑道:“郡主,想必你是做夢了。”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頭好昏?”何雎輕輕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忘了些什麼。

“郡主你是喝醉酒啦,呐,你看。”小七指向紅木桌上的三隻淡粉色酒壇,“你還醉著說不讓我們把壇子扔了,你要插花。”說完小七就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喝醉了?”何雎不敢相信地抓了抓頭發,“我這是睡了多久?”大將軍府的情節曆曆在目,怎麼會是做夢?如果是夢,一切的發生怎麼這般井井有條,應該天馬行空才對嘛。

見何雎有所遲疑,小七立即回話,“郡主已經昏睡兩天了。”

小七話音剛落,若昕便帶著靖王和靖王妃匆匆趕到。

“雎兒,你醒了?”靖王妃一時急得人未到,聲先到。

“父親、母親,雎兒讓你們擔心了。”何雎正打算下床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