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
張淵死死盯著穀中和魔種廝殺的戰友......他看著廝殺的戰友們麵容猙獰,卻又無能為力。
“去哪兒!”
黑袍人猛喝一聲。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人類已經沒有希望了。
“......”
張淵沉默,拉住黑袍人就向地道退去。
“我們無路可走......”
黑袍人歎息,嗓子裏發出令人生厭的音調。
就像卡著塊骨頭。
三萬戰士本來是拖不住這百萬魔種的,隻是這裏太小,大部分魔種被堵在穀外,人類勉強還能拖住魔種前進的腳步。
當然飛行魔種也被人攔住一部分。
餘下沒有戰鬥目標的其他飛行魔種正四處搜尋是否有漏網之魚。
地底世界……土行魔種幾乎占據了整個地下。
還好,這裏的地道壁進過特殊的加工,還在周圍放置了致幻藥物,專門為土行魔種所製作。
人類早就為今天做好了準備。
“不!人類還有希望,走到淵冰穀,淵冰王會庇佑祂的信徒。”
張淵忽然發怒。
為什麼發怒?
因為什麼?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弱小。
“什麼?!”
黑袍人愕然,信徒?這些孩子?
“這些孩子......一出生就被灌輸了淵冰王是他們的主的思想,他們是合格的信徒。”
黑袍人的嘴張開又合上,終究沒有發出聲音。隻是默默地跟在張淵身後,護送這些孩子。
......翌日
三百“火種”被送到淵冰穀,魔種軍隊黑壓壓的遮住了世界。
但都停滯在淵冰穀外。
神與凡的差距是規則,凡間數量從來不能戰勝神。
但是張淵和黑袍人並非淵冰王的信徒,他們不能待在淵冰穀。
孩子們進入了淵冰穀。
淵冰王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派遣使者帶走了祂的“信徒”。
張淵如釋重負,對於這些孩子的信仰程度他很清楚,現在既然淵冰王願意接受他們,那麼至少他們能活下去。
黑袍人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身上的黑袍已經破成爛布,勉強能穿在身上。
“嗬呼,嗬呼。”
張淵喘著粗氣。
黑袍人幾乎沒有了氣息。
“老夥計,安息吧,至少人類不用擔心滅亡......希望那孩子不會做出褻瀆神威的事......”
黑袍人僵硬的臉做不出任何表情,眼珠子似乎被一層薄霧裹住。
眼淚凝結了,是駐足在眼角的寒冰。
張淵挖了個坑,將黑袍人埋葬。
很簡陋,但隻能如此。
這個時代大部分人類死去都喂了魔種。
他倒在雪堆上。
回憶起過去。
聽他說......曾經他是一個罪人,他對不起任何人,現在,他要贖罪......
“我沒有名字,我沒有過去,我沒有未來。”
這是他的原話。
十年不到,從人類統治全世界,到了被魔種主宰。
地球的統治者的地位得到花了幾十億年。
失去了?僅僅花了十年。
失去相比於得到
真的太簡單。
死?沒人會去死,哪怕毫無希望。
因為上一任大帝的走後的遺言——隻要你活著,那就活下去,熬到光明的那一刻。
“咳咳——”
淵冰穀太冷了,何況張淵本就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況且冷的不止是身體。
似乎被世界拋棄了......
我是誰?我是張淵!
從高中開始回憶......直到現在......30歲的年紀,正是人一生巔峰的時期。
卻隻能落幕在這個時期,巔峰即是低穀。
‘在無盡的黑暗中尋找光明,在冰冷的絕望中尋找希望,從另一個角度看,不啻於一種人生樂趣。’
誰的話?
不記得了。
他並不認同。
絕望中尋找希望獲得樂趣?
那是你已經走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