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三室一廳,二百多平,兩個人都顯得空蕩蕩。
付予安早先找人重新裝修過薑望舒的臥室在,簡單卻精致,甚至連屋內的裝飾都是他親自挑選,唯這一處,與他公寓整體灰色調的裝修顯得格格不入,本來是裝修好方便她日後來住的,可現在看來,也用不上了。
“浴室的櫃子裏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品,還有一套化妝品,去年買的,應該沒過期,你房間的衣櫃裏有睡衣,還缺什麼,我下去買。”
薑望舒聽他說完,望著房間出神,“你在這裏金屋藏嬌?東西還挺齊全的。”
付予安一窒,正對上她一雙笑眼,“我開玩笑的,也沒什麼缺的了,那我先去洗漱了。”
她轉身進了浴室,浴室門關上,付予安走到陽台,點燃一支煙,想了下,又轉身把陽台門關上,夜裏風涼,煙頭忽明忽滅,他望著外麵的萬家燈火,忽然很想有個家。
他自己的家。
下班後有熱湯麵,有人念叨,暖橘色的燈光,開著電視,一家人坐在沙發上說說笑笑,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很疼愛老婆的人,如果再有個孩子,就更好了。
這個想法一直埋在他腦海裏,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蹦出來在眼前盤桓,孤身一人的時候,這想法便愈演愈烈,如大火燎原,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
但他又深知,孤獨會侵蝕理智,孤獨時候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時刻會被後悔淹沒。
最後一支煙了。
他咬著煙把,想下樓去買,正巧撞見薑望舒擦著濕發從浴室出來。
“我沒找到吹風機。”她說,下意識的皺眉。
付予安在空氣中揮兩下,自然而然的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在浴室最上麵的櫃子裏。”
他頭發短,平時洗完澡,都是任其自然風幹,吹風機被束之高閣,已經許久沒用過,也不知道放了這麼久,還能不能用。
“我去拿。”他順手把煙從嘴裏取下來,扔在客廳的桌子上,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源試了試,果然沒有任何動靜。
“壞了。”他說著往外走,“我下去買。”
薑望舒站起來攔他,“還是我去吧,我正好要下去買點兒東西。”
“你頭發還沒幹,出去吹風要感冒,在家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不容半點拒絕的語氣,顯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也不知是不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她臉上紅撲撲的,付予安拿起鑰匙要出門,薑望舒攔不住隻能拜托他,“那你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帶包衛生棉回來?”
後麵幾個字說的聲音小,不過付予安還是聽清了,嗯了聲,關上門出去了。
他走的急,手機忘了帶,到樓下的時候才想起來,也懶得再回去拿,好在口袋裏還有現金,不用再多跑一趟。
薑望舒擦著頭發坐在客廳等,寂靜中忽然傳來一聲提示音,她看看手機,不是自己的,目光在客廳裏四處巡視,最終落在付予安的手機上。
是一條微信,發信人叫孟梵,內容隻有四個字:到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