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炎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但是他發現除了這個放置這本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的書的封閉小洞穴之外,再無其他的可以洞穴。更為奇怪的是,就連出入口,也隻有他們剛剛進來的那一條而已。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似乎早就有人已經操控了他們的行蹤。重炎現在的感覺很不好,因為他覺得現在的他們,就如同別人棋盤上的棋子,砧板上隨時待命任人宰割的魚肉。
但是,隻有拿著那本似乎一直在此處等待他們的《南華經》的空青,他的眼神堅定,似乎已經洞悉了一切,知曉了事情的一切走向,明確了這個下棋人究竟是誰。並且,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行動。
重炎湊過來對空青說道:“現在我們的線索已經斷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空青輕輕地把他推開,然後轉過身去麵對著他們來時的那條路,慢慢地朝著出口走去,說道:“跟我來。”重炎立馬跟上他的腳步,幾千年的默契讓二人擁有了心照不宣的信任。
空青和重炎兩人雙雙從床底走出來,此時,窗外的微弱的陽光已經輕輕地伸進來,試探地露出它的觸角。不知不覺之中,原來已經黎明了,二人竟徹夜未眠。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提出需要短暫的休息,畢竟此時此刻的重要任務是救出清塵。
昏睡的清月和畫兒兩人服了藥之後,雖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但是還需要過一段時辰才能徹底醒過來。看樣子,隻能先將她們二人留在客棧裏了。
空青帶著重炎穿過一條條熟悉的街巷,重炎不免在心裏想著:這不是我們昨天走過的地方嗎?
突然,麵前的空青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說道:“到了。”於是重炎便從他的身後探出頭,麵前的場景卻讓他大吃一驚。“這不是……餛飩店嗎?”沒錯,這個地方就是餛飩店沒錯。現在太陽才剛剛升起,街道仿佛才被陽光照亮,還沒被熏烤出溫度,站在外麵還有些微微發涼,街上現在還沒有人的蹤跡,商鋪和小攤還依舊緊閉房門,沒有打開的跡象。可是這位餛飩店卻已經開了張,攤位敞開,不像是剛剛打開的樣子,倒是有些像從昨天到現在,都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重炎慢慢地走了進去,繞過一張桌子。卻看到那簾布打開,裏麵放置著一張桌子,桌子旁邊的椅子上赫然坐著一個人!
他趕忙叫來了空青,試探地詢問那人:“你是何人?”那人卻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不說話,也不抬頭。
等到空青走過來,重炎剛想提醒他小心有詐,隻見他卻朝著那人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絲毫不擔心有危險的降臨。隻見他在桌子旁邊站了一會,竟然慢慢地朝著那人影對麵的凳子坐了上去!
他徐徐開了口:“高明。”
語一出,重炎一臉懵地看著眼前的二人,他手裏預備麵對危險時攻擊的那團火焰在風中晃了晃,熄滅了,隻留下一縷青煙在空氣中融化了。
但麵前的人卻像早就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一樣,竟然慢慢地抬起了頭。雖然外麵的陽光已經傾灑下來了,但是這餛飩店的簾布後麵依舊還是漆黑如夜。此時,那人抬起頭,看著二人,那眼睛在黑暗中倒映著外麵的點點陽光,卻如同野狼的瞳孔一般透出幽幽綠光。
此時他一抬頭,空青看著他微笑著,重炎卻驚訝地發現,這不是,餛飩店的老板嗎!
那餛飩店老板也隻是微笑著看著空青,似乎在等待著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空青對上他的眸子,說道:“你這一招連環套,實在高明。我猜,你會控製人的大腦吧?”不等那餛飩店老板開口承認,空青接著說道:“我猜,客棧也是你做過手腳的吧?你先是將顧清塵陷入長期昏迷,故意在客棧裏放置一些醫藥方麵的書,可是,偏偏在這些醫藥方麵的書中卻沒有半點關於昏迷的章節。在我心灰意冷之時,你就趁虛而入,找準了時機在我心裏種下一個到外麵去調查一定會找到一點線索的苗子。不得不說,你這家餛飩店的位置選的真好,你料定了無論我從哪一條路,從哪一個方向出發,這裏一定是必經之路。在我快要接近之時,你又讓我產生一種強烈的預感,讓我忍不住就想來這裏看一眼。
接下來,你再故意說一些這裏的曆史,讓我對此處的曾經產生深究的興趣,你明白,這裏的居民都對這段曆史一無所知,因此,假如我想探尋這段曆史的話,那麼我就一定會自然而然地去尋找記載這裏曆史的唯一地方——古宮殿。”空青說到這裏,便戛然而止,看著眼前的餛飩店老板。
對麵的人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點頭微笑著,然後從桌下緩緩地抬起了左手。重炎看到這裏,立馬將手心攤開,做著即將戰鬥的準備。沒想到,那餛飩店老板的左手之中卻沒有任何東西。隻見他輕輕地揮了揮手指,他麵前的茶杯竟像是聽取了某種指揮一般朝著空青那個方向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