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那天聽劉主任說過,她說家裏的地板都是小強掃的,我還鬧了笑話,以為小強是她兒子。”
裴絨絨也忍不住笑了,“你也是夠了,現在的小強就是說蟑螂,誰家兒子叫小強。”
“有的,我們科主任的女兒名字還叫翠花呢。”
“啊?我不信,你們科主任一看就是個文化人,不可能的。”
“是真的,下次你去問問他。”
“可別,人家說你有病呢。”
“那——去休息吧,我保證不弄出聲音來。”
裴絨絨實在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他板起臉,“那你也去睡吧。”
“好,晚安。”
“晚安。”
第二天,裴絨絨起來的時候家裏都收拾好了,裴容錦的人也不在,應該是收拾好直接去上班。
她吃了飯後,把家裏收拾一番,然後帶著自己的東西,也沒等裴容錦送,就回家了。
回到家裏,發現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雖然這小房子沒裴容錦那邊大也沒那邊漂亮,可她卻覺得住的舒服。
更重要的,這裏有太多的記憶,甜的、苦的、暖的、冷的,都是她人生獨一無二的軌跡。
當然,這並不是說她裴絨絨隻是愛住舊房子,就是住在這裏永遠不離開。隻是,裴容錦那裏她住的不踏實,總覺得自己不過是個過客,沒有歸屬感。
還是家裏好,她裏外打掃了一遍,又給花兒澆了水,等都收拾完,累的倒在了沙發上。
家裏沒菜,她從冰箱裏找出一塊牛肉解凍,簡單的做了一碗牛肉麵,吃完後就回房間躺著睡了。
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拿起來一看,是裴容錦。
他這個人,以前是幾個月見不到影子,現在卻幾乎天天給她打電話。
“你回家了?”
裴絨絨嗯了一聲,“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也答應了。”
“可,算了,我知道了。”
說完,他掛了點哈。
就這樣?沒有挽留?
裴絨絨雖然沒想過在那邊留下,可這心裏還是有點小失落。
下午,她去買菜做了幾個菜,把陶寶蓓和裴冬叫了過來。
他們幾乎是跟裴容錦一起來的,裴容錦拿了好多東西。
原來,這都是他給裴絨絨買的,裴絨絨都沒拿,留在了他那邊。
陶寶蓓見他過來,直接把廚房讓出來,讓他給裴絨絨幫忙。
他說:“你連我給你買的衣服都沒帶。”
裴絨絨故意沒去看他,“那衣服太貴,我在家裏一天到晚的吃吃睡睡,穿不到。”
他也沒再說什麼,接過她盛好的菜端了出去。
因為他過來,裴絨絨臨時又多做了兩個,有點累。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很照顧她,看她喜歡吃什麼,不等她去夾菜,就放在她碗裏。
一頓飯下來,裴絨絨有種自己是廢人的感覺。
飯後,陶寶蓓提出告辭。
她本來想住在這裏的,睡衣都帶來了,準備跟裴絨絨抵足夜話,聊聊人生。可現在看到裴容錦在這裏,她不敢。
裴絨絨才不管,“寶蓓你別走了,晚上自己一個人開車也不安全,而且我想你了,你陪著我說說話,這兩天都要悶死我了。”
“我明天再來,我這幾天沒什麼正經事嗬嗬。”
裴容錦看了裴絨絨一眼,主動說:“我一會兒就走,陶寶蓓留下來。不過你不要煩裴絨絨太長時間,她會累。睡覺也不要跟她一個床,會壓到她肚子。”
陶寶蓓偷偷看了裴絨絨一眼,心想我滴個乖乖,這到底是老公還是老爹,管得有點多吧。
裴絨絨也跟煩得不行,“我們都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
這話有點傷人了,不過裴容錦沒跟她計較,他對裴冬點點頭,“冬冬,那我走了。”
裴冬還把他送到門口,他拍拍裴冬的肩膀,“替我照顧好你姐姐。”
裴冬有些不解,“你不,住下來嗎?”
他搖搖頭,又往屋裏看了看,“等你姐姐原諒我再說吧。”
“嗯。”
裴冬把人送到樓下去,自己在風裏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樓上,這次,他沒忘帶鑰匙,是自己開的門。
一開門,那倆個女人還在說,根本都沒注意到他。
裴冬歎了口氣,回自己的房間去。
日子就這樣安定下來,裴絨絨安心養胎,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裴容錦又跟以前一樣,整天撲在醫院裏忙,但是又跟以前不一樣,他隻要一有時間就過來,有時候一周三四次,有時候一天一次,不過不管是哪種,他每天都要給裴絨絨打電話發微信,時刻跟她彙報自己的動向。
甚至,他還開始聽手術室裏那些醫生們的段子,用微信語音發過來。
有的很冷,有的很好笑,有的竟然很黃。
裴絨絨知道論葷段子這些醫生可都是高手,有些情而不色,卻讓人臉紅不已。
偏偏他都用那種清冷的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裴絨絨都不知道如何反應好了。
天氣越來越溫暖,到處草長鶯飛,一片勃勃生機。
裴絨絨快五個月的時候去做了四維,孩子在她肚子裏很健康,是個男孩。
她挺失望的,其實她還是喜歡個女寶寶,女兒貼心。
看著兒子的四維照片,裴容錦還是麵無表情,以至於醫院的同事以為他不喜歡。
不過,他一整天都把照片放在口袋裏,有空的時候就拿出來看,還給同事看。
能得到這個殊榮的也就是他的科主任,他的幾個學生,還有他的同學。
於是,不過一天,都在醫院裏傳遍了,裴醫生的兒子是個絕世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