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連元的前來還真是“輕車簡行”,除了他乘坐的縣委一號車之外,在後麵還有著縣裏麵電視台的,還有奉陽的一些記者都隨同在他座駕後麵的兩輛麵包車之中。當他的座駕在進入到清水鎮路口見到了迎接的人群之後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而韋書記見到這樣的狀況自然就要上前為這位“縣太爺”開車門。雖然她心中不情願,但是她也知道,今後不管自己想要在清水鎮有什麼人事調動和變動都要這位書記點頭和批示。就算心中再不情願也要去擺正一個下屬應該有的姿態。
可惜的是,當韋泓書記走到了曲書記車前將後門打開之後,曲書記並沒有直接在車上走下來。
當時,韋泓就怔在了那裏。
她不明白這位書記究竟是一個什麼意思,按理說他這個一把手親自鞍前馬後的也算是禮節到位了啊,可那位曲書記坐在車座上兩隻眼睛微頷假寐,就好像一點兒都沒有聽見車門被打開的樣子一樣。
這譜也太大了些吧?
韋泓心中頓時對這位書記就產生了強烈的不滿,可是在臉上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盡管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僵了。
一下子,韋泓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知道,現在這個時機並不適合開口說話。曲書記假寐的意思就是在告訴她不滿,至於說哪兒不滿他韋泓還真就沒有想到。一瞬間,她的腦海就像是一個快速運轉的機器一樣,將眼前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可是,她絲毫的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有哪兒做的不對。
不過還好,曲書記並沒有讓她難堪太久,就在韋泓不知所措的時候,曲書記在車後麵睜開了雙眼,臉上掛著溫怒道:“搞什麼迎接嘛!”
聽到了曲書記的話韋泓心中不由的罵了一句,心說:你新上任的縣委書記下倆調研第一次就選擇了清水鎮,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誰知道你這第一把火是不是要在清水點起來啊。別說是清水鎮,不管這位書記去那一個鄉鎮,相信所遇到的情況都會是這樣的。迎接上級領導下來檢查工作也是下麵幹部工作其中的一項,要是在路口上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才叫真正的失誤。那就是對領導的不重視,對領導的不尊重。
可這些話韋泓能說出來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這位縣委書記的臉上韋泓還真就是看出來了,他並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真的有那麼一些惱怒。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在他的語氣之中韋泓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這位書記對下麵的同誌諒解,或者是“說說而已”。
而就在韋泓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時候,唐定國才發現了問題的所在。雖然他距離車子並不算多近,但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他發現了自己的六識比以前敏感了很多。曲連元那一句並不是很大聲的話依舊還是傳到了唐定國的耳中,對此唐定國心中也是有著一定的不滿,但是作為一個鎮長在麵對縣委書記不滿的時候所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而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明白這位書記為什麼不滿。不過,還好,在隨後曲書記座駕後麵的麵包車上麵走下來了一位扛著攝像機的同誌之後唐定國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韋書記出現的不是時機,出現的太早了。
“時光逆流!”
雖然唐定國和韋泓算不上合拍,但是他也不想新書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燒到了清水鎮。韋泓一個人的麵子是小,但是她代表的是清水鎮,是整個清水鎮的幹部和政府。要是一開始就給這位新書記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那麼在以後的工作之中就不一定還有什麼為難的事情要發生在清水鎮上麵。畢竟今後的工作還有很多,故而,唐定國在心中默念了一聲,隨後時間一下子倒轉回去了三分鍾。
“韋書記,聽說這位縣委書記以前是在宣傳部工作。”
就在時間倒回到曲連元的車子還沒有出現在路口的時候,唐定國在韋泓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其實這個事情大家基本都已經知道了,就算是鎮裏麵的一些幹部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韋泓不明白為何唐定國會由此一問。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現在她也不知道這位新書記究竟是一個什麼意圖。按理說一般像是一把手下來檢查工作的時候,縣委辦公室起碼會給出來一個領導檢查工作的方向,或者是重點。雖然韋書記是新上任的鎮黨委書記,和縣委辦公室的還不熟悉。可就在昨天就連縣委辦公室的同誌都不知道這位新書記的路線。也就是說曲連元壓根就沒有製定好自己的路線和方向,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透露。
“韋書記,你說那後麵的麵包車裏麵會不會有電視台的記者同來?”
就在已經看到了曲連元的座駕之後,唐定國輕聲的又提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