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該收下這皇位嗎?”
“隻要你開心就好。”龍野靜靜地凝視著冉塵的臉,“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好。隻要你在就好。”
—天後。
狼鄴國文武百官齊聚朝堂之上。出乎意料的是,今日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不是當朝皇帝冉逸,而是從來不願 意涉足朝堂的冉郡王冉塵。
而接下來出現的一紙詔書解釋了這一幕:
據冉郡王說,陛下在寢宮內休憩時,突然遇到地動之災。千鈞一發之際,陛下躲入地下密室中,誰料這一次 地中異動太過猛烈,密室依然沒能躲過坍塌的厄運。而陛下因此不幸遇難。
三日後,將為先帝進行國葬。之後全國持續國喪三月,民間不可嫁娶遊樂。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三月後,冉塵登基,成為了狼鄴帝國的新一任君主。
大燮國與狼鄴交界處。
姬胤是在馬車上聽到冉塵宣布冉逸駕崩,並將在三月後繼位的消息的。前來稟報的臣子言辭惶恐,原因是這 位神秘的冉郡王幾乎從未出現在狼鄴的政治舞台上,誰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這樣的人,成了狼鄴這樣一個偏僻卻又蠻野的國度的君主。旗下還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也難怪,這些臣子會 覺得焦慮。
尤其是有冉逸這個前車之鑒的情況下一一幾年前,誰能想到,堂堂玉瑤國,居然會亡在狼鄴的鐵蹄下?
“無妨。”
姬胤卻是麵色從容,微微一笑。
“你們照常準備恭賀新皇登基的禮物。其餘事情按部就班,全都聽從睿親王安排就好。不必再來問我了。”
那臣子麵露疑惑。隻是姬胤帝威頗重,又從來是個周到老成的君主,在臣子中威信很高。所以他也沒有再多 說什麼,很快告辭了。
此刻已經接近黃昏,從車窗望去,殘陽如血。姬胤擺弄著自己手邊一個小小的瓷瓶。白瓷瓶滾動起來,腹中 一點聲音也沒有。看來像是空無一物了。
“這次出門前,帶了五粒楓丹。最後卻還是不夠。”
姬胤望向窗外的如血晚霞,微微一笑。
“真的是虧大了啊。”
說完,他將他瓷瓶撚起來,在眼前看了一眼。然後從車窗丟到了外麵。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來。
馬車後方,幾個侍衛騎著馬,看到了這一幕。
“陳哥。”其中一個向另一個嘀咕著,“陛下不回都城,卻帶著我們一路東行,這是要去哪裏啊?”
“陛下的心思,我怎麼猜得到?”那位姓陳的侍衛也壓低了聲音,“隻不過臨行前,他問過我,可曾聽說東方有 一個地方叫做林殷。據說那裏園林秀美,處處都是曲水流觴,極為風雅。別說是這荒涼偏僻的狼鄴,就連我們大 燮都比不上。”
“還有這種好地方?”
“有啊。你知道我們陛下有一座行宮,就是仿照林殷城風格建造的嗎?多少年前,還曾經舉辦過一場盛會,招 待了許多別國來的少年貴族們呢。”
“啊……那場盛會,我倒是聽說過。你這樣一說我就知道了,那個行宮裏有一座房舍,最後賞給了上一任侍衛
長蕭大哥。對不對?”
“就你小子機靈!”
年輕些的侍衛被陳侍衛在腦袋上拍了一下,嘿嘿笑了起來。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陛下就算想出去散散心,幹嘛走得這樣急?就好像晚一些……就來不及了一樣。”他又回頭看了看,“還有,
那後麵馬車裏,到底是什麼?”
這事情擱在他心裏挺久了。除了陛下自己的馬車,車隊裏還有一輛一模一樣的。若說是坐人的吧,這麼久就 從沒見過有人從裏麵出來,甚至連動靜也沒有一聲。隻是他們陛下每日都會進去呆許久,連飯菜都是自己帶著進 去吃。
若說裏麵沒有人吧……陛下自己呆在這個空蕩蕩的馬車做什麼?而且從來不許旁人進去,又是為了什麼?
“你這小子……若是陛下想讓你知道,早就派你進去看看了!”
腦袋後麵又是一下子,陳侍衛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該問的別問!當好你的差就是了!”
車隊繼續向前,向著林殷前進。除了姬胤自己,沒人知道後方那輛馬車裏載著的是什麼,是誰,那人是死是 活。
也沒人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是通往救贖、新生、希望,亦或是一一 永不可彌補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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