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鹿鳴山就來到了將軍府。見到紀寧,他雙目圓瞪,牙關緊咬,滿臉的恨意都快要溢了出來。跑腿請人的小仆看得膽戰心驚,心想,這位客人居然敢這樣對紀將軍發脾氣?可不是討打?要知道,將軍發怒時候,誰也不給麵子的。
“鹿神醫,請坐。”
卻沒想到,紀寧態度非常平靜,好像全沒看出這神醫態度不虞。今天,將軍怎麼這樣反常?小仆有些吃驚。卻不想,紀將軍突然轉過臉,陰測測地盯著他,把他嚇得一哆嗦。
“你還在這裏幹什麼?為什麼不給客人上茶!是死人不成?還不快去!”
說完,一腳卷在小仆屁股上,疼得他哎喲一聲。一邊捂著屁股跑出廳堂,
還好還好,看來將軍他還是那個將軍,就算瘋了,也瘋的不厲害。沒來由地,小仆心裏安穩了許多。
轉頭對鹿鳴山,紀寧的態度又恢複了平和。但鹿鳴山卻一點也不買賬,冷哼一聲。
“我不暍什麼茶!說,你將我堂兄藏在哪裏?趕緊放了他!”
“他現在就在我府上。”
“果然是被你關起來了!紀寧,你這個渣滓,我堂兄被你害得還不夠慘?你快點放了他!”
“他是自願陪我住在這裏的。”
“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
紀寧一隻手搭在桌上,兩隻手指不停敲擊著桌麵。是啊,什麼事情是不可能?他曾認為白清顏不可能離開自己,自己也不可能放開他;他也曾以為,此生他們二人都會糾纏不清,斷沒有旁人存在的餘地。
現在想來,卻都是笑談。他們也許曾有過這種機會一一但事到如今,卻被自己親手斷送了。既然不能冒著逼那人自盡的風險繼續強逼,就隻能忍痛放手了。
“他會在我身邊陪我到大燮使節到來之後。然後我會送他與使節團彙合,秘密離開狼鄴。”
聽他這樣講,鹿鳴上大吃一驚。連對紀寧的滿腹厭惡都被拋在腦後了,他上前一步,追問道,
“此言當真?你真的願意送他走?”
“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若是如此,你害了他一輩子,到最後卻是做了件好事了。”
“好事不好事,誰又知道?我隻希望,他能夠平安活著。”
這話本來說的是山上哨所裏,白清顏意圖自盡的事情。但鹿鳴山卻誤解了紀寧的意思,歎息道,
“你大概也是因為你們那狗皇帝想要抓他走,才下了決心。我也一直在憂心這件事__他那雙眼睛,要想不被看出是玉瑤後裔,真的太難了。異色雙瞳本來就引人注目,何況他還是罕見的紫色。除了皇族,誰也生不出這樣的眸色的。”
“若論此事,你也有玉瑤血脈。怎麼你的眼睛就是漆黑的?”
“難道你不是為了這事找我?”
鹿鳴山大為驚奇,
“我自然是配了藥方,自己改了眸色。”
一一要不然,姬何當年那樣遍天下追捕自己。就憑這雙眼睛,就沒可能逃出大燮的領土啊!
不過這些秘辛,鹿鳴山才不要說給紀寧聽。但是紀寧已經聽懂了他的意思,
“難道你能夠改變他的眸色?”
“自然。不然就算混在使節團裏,也很容易被你們那皇帝給攔下來。你們皇帝最近瘋了一樣滿城巡捕異色雙瞳,我看他八成是聽說了什麼風聲。這些日子我也急得要死,可冉郡王不知所蹤,我想求助都沒人可以求。紀將軍,你將我堂兄留在身邊,隻怕幾日內他也要搜到你府上了。還好你迷途知返,找了我來。要不然”
說到這裏,他才反應過來似的。
“咦?若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找我,又為了什麼找我來?”
“在冰原上,我狼鄴鐵騎車隊中,你忘記了我們曾有過什麼約定?我說過,要用我這條性命,保全白清顏性命的。”
“這個”
其實鹿鳴山沒有忘。畢竟幹係到白清顏的生死存亡,她怎麼可能忘記?但是那時候他要誘使紀寧獻身,除了白清顏寒毒發作迫在眉睫以外,更是因為,紀寧死後,他就可以順利幫助白清顏擺脫狼鄴鐵騎,逃走他鄉。
其實,白清顏除了吸取紀寧身上他自己的玉瑤功法外,也可以吸取旁人功力保命的。但玉瑤功法是一勞永逸,還能將他的一身功夫找回來;旁人的功法卻隻是揚湯止沸,一時之策,三年五年總需要再來一次。但那時候鹿鳴山有著私心,就沒有告訴紀寧其他辦法,唯恐紀寧不肯放白清顏走。
隻不過到了狼鄴王都,白清顏的人身安全都處處被威脅。鹿鳴山根本沒機會考慮這件事情。現在被紀寧提出來,竟讓他有幾分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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