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還裝什麼裝!”
李晨還沒有說話,蘇銳就宛如地主家的惡奴一般氣勢洶洶的走上前去,他將左腿抬起,用靴子的底部惡狠狠的踩在了青年的臉上。
“啪!”
厚重的軍靴如同磐石一般重重的踹在臉上,頓時使得他臉頰紅腫,一張嘴,一口混雜著斷牙的鮮血噴吐了出來。
“混蛋!”
青年眼睛血紅,他的拳頭微微握緊,似乎是想要激發出某種功法,然而自身傷勢太重,最終也是沒能施展出來,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殘酷的冷笑。
“我是先天魔宗的弟子,爾等辱我,全家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先天魔宗!
四周的士兵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臉色蒼白,原本臉上勝利的喜悅,全部被濃濃的驚恐取代。
仙道十門,魔宗六首,是太荒界所有修士門派的統稱,連山宗是仙門之一,排行也不過在最末而已,然而先天魔宗……
那是魔道之首,邪修最為強大的一脈!
換句話說,即便是連山宗,在他們的眼前,也不過隻是羔羊而已,更何況他們這些凡人!
“小侯爺!”
旁側的一名副將輕聲呼喊,堂堂奔雷八重強者,在一個俘虜麵前居然大氣也不敢出,他對著李晨輕輕提醒,雖然沒說,然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個人是他們惹不起的,將其放掉,或許還能留的一線生機。
“武將軍,我隻是一介小卒,怎麼處理這個人,還是要靠你們的決斷。”
李晨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這個所謂的宗門弟子,他走上前去,開始搜羅幾人的屍體,那些符印雖然早已用盡,然而他們隨身攜帶著一些天地靈寶,那些礦石、藥草,全都是凡間的神品,至於那個宗門子弟的命運如何,卻不是在他關心的範圍之中。
武副將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倒不是顧及一個小小的百夫長,隻是顧及李晨的侯子身份。
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然而李晨的下一句話,卻是使得他臉上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不過,還請顧及大家都意誌!”
環顧四周,四周是一張張飽含著憤怒的麵孔,於理智上講,放走他可以使得王國免於宗門災禍,然而幾千血債,早已使得他承受了所有人的怒火!
這個人,必須死!
“抓起來吧,帶回大營,交由元帥定奪!”
武副將深吸了一口氣,眼下的情形,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副將可以決策,就連玄武軍的主將,宇文建業都不行!
借著夜色,這支疲憊的軍隊緩緩撤出山穀範圍。
此時,在距離落日要塞三十裏的平原之上,秋風瑟瑟,數千軍帳聳立,四處一副肅殺的氣息。
萬延年,九黎國定王,作為當今聖上的胞弟,在朝堂之上可謂是當真的權勢人物,然而此人崇尚勇武,不喜政務,對於宋秦之爭置身事外,否則如今國內將是三足鼎立的局麵。
定王萬延年寶體十重,一身修為功參造化,隻差一腳,就可踏入那個境界之中,進入宗門,超脫世俗,是每個人都夢想,即便是這位戰神定王,也不例外。
定王親自掛帥,帶領禦林軍二十萬人馬駐紮於此,看著眼前公案上的前線戰報,他的那雙劍鋒般的眉頭是越皺越緊。
“宇文建業,這個廢物,孤軍冒進,我軍先失一陣,頓失先機!”
兩軍交鋒,首要的就是一個“勢”字,古書有雲:天時地利人和。先失了氣勢,乃是兵家最大的忌諱。
定王表情陰沉,地麵上已經摔碎了一地茶杯,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千歲,雖說宇文將軍冒事失點,但也是一心為國。”
所有人都不敢出言,然而旁側一個文士模樣中年人卻是慢條斯理敏了一口茶水,起身拱手應道。
“左軍師!”
看見這人,定王臉色微微好轉,同樣拱手示意。
此人名為左玄機,修真界人士,自身修為雖在寶體十重,然而一身修為全部是出自仙道宗門,各種經文法訣比凡俗人間的武學高明萬倍,以一己之力,便可擊敗朝廷三四個同境界大將軍。
這位的來曆無人知曉,隻是沒有一般修士的盛氣淩人,反而在世俗皇朝中謀了個差事,在定王手下擔任軍師,與定王千歲亦師亦友,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中土神州受眷天命,自古仙道盛行,蠻荒之人不通教化,空有人形,吃人喝血,行禽獸之事,魔宗隱匿其中,蠱惑愚民,禍亂天下,這次進攻,其中就有魔宗的影子。”
左玄機輕描淡寫的說著,其他人默不作聲,盡皆認真傾聽,這個左軍師出自仙門,雖然其修為連外門弟子的標準都打不到,然而對他們而言,卻是仙人一般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