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然似乎對滿桌子的酒菜不感興趣,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一直在陸成的身上轉來轉去,偶爾與陸成的目光相遇,便會含羞的微微一笑。陸成承認這風姿情韻足夠迷人。
柳怡然吃的很少,也幾乎不怎麼說話,隻是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把陸成喜歡吃的菜夾到他的吃碟裏。顯然柳怡然是個相當細心的女孩,隻是短短的幾個回合,就已經摸清了陸成的喜好,這不能不讓人吃驚。
“陸老弟,今天請你來,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咱們隻論友情,不談工作。”周誌豪的眼裏不揉沙子,他看出陸成這次來顯然是有心理負擔的。
陸成忙舉起酒杯,誠懇地說:“按理說周總是前輩,這樣看得起我,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在這裏我就借花獻佛,先敬您一杯,略表我的感激之情。”陸成一仰頭先幹了。
周誌豪露出欣賞的神色,這個年輕人很懂規矩,也很會說話,不卑不亢,有點氣勢。他笑道:“謝謝!我就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看到你們,我就想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話說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從來不害怕失敗,從來沒想過會失敗,那真是一生中最痛快淋漓的一段時光啊。”
周誌豪說的無限向往,羨慕地看著陸成:“不要老是前輩、前輩的,也不要老叫周總,我是覺得你這個年輕人不錯,想交個朋友,什麼時候需要我可以幫你一把。雖然青春年少大有可為,但也是轉眼即逝,不幹出點名堂,你不後悔?”
周誌豪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陸成,誰不想幹一番事業,但那有那麼容易。他不由想起在肯德基裏遇到那一對青年情侶,心說,年輕頂個屁用,還不得為混口飯吃,尋個立錐之地而辛苦奔忙,幹事業?什麼是事業?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弄好就是事業。
周誌豪猜不出陸成的心思,笑道:“這杯酒我喝,但不是為了你的感激之情,就為年輕幹一杯吧。”
這一番話,讓陸成對周誌豪有了個全新的印象,這個表麵粗豪的漢子,說起話來並不粗魯,相反還文縐縐的,還帶著那麼點浪漫和懷舊,淡淡地有點詩人的味道。
這時,在旁邊許久沒說話的柳怡然突然對周誌豪笑道:“幹爹很偏心啊!”
“我怎麼偏心了?所來聽聽。”周誌豪的酒杯還沒來得及放下。
“你和陸哥為年輕幹杯,我比陸哥還小幾歲,為什麼不和我幹杯。”
周誌豪看看柳怡然,又看陸成,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這丫頭夠刁鑽的,不過說的也有道理,來幹爹也和你幹一杯。”
陸成忙上給周誌豪和柳怡然倒上酒,當然柳怡然喝的是紅酒。看著他們一飲而盡,陸成微笑不語,說實話,他對柳怡然的印象不錯。
“陸哥,你發什麼呆啊?你還沒和我喝哪?”柳怡然笑眯眯地望著陸成,一種說不清的光暈在她眼裏流動。
“那麼咱們為什麼幹杯?”陸成笑著問,不知道柳怡然又有什麼明堂。
“我幹爹為你的年輕幹杯。我比你小,也就是比你年輕,難道你不該也敬我一杯?”柳怡然細細的眉頭揚了揚,似乎很為自己的理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