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就象一個沉入冰冷海底的人,就快凍要死了。
北緯極落魄的轉身而去,他的腳步十分沉重,一步一步,深深印在雪地上。
蘇北坡看見他的背影,象極了在夢境裏,破廟前的那個背影,她終於沒忍住,開口說道:“那座破廟是什麼地方?”
北緯極驚訝地轉身,他舍不得她,他的世界裏不能沒有她。他緊緊地抱住了她,說道:“你準備原諒我了嗎?”
蘇北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做了什麼錯事,需要自己原諒嗎?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請你放開她。”
成遙森隻披著一件薄薄的單衣,蘇北坡被禁錮在北緯極的懷裏,她象做了錯事的小學生,隻敢偷偷地從北緯極手臂的縫隙裏,看一眼成遙森。
成遙森上前,一手將蘇北坡從北緯極的懷抱裏拖了出來,對北緯極說道:“請你消失吧,她早已忘了你。”
北緯極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的一雙眼睛隻恨恨地看著蘇北坡,看見她乖巧地伏在成遙森的胸前,就象兩人已經非常熟悉那樣。
北緯極頹然地放開了拉著蘇北坡的手,說道:“她怎麼可能忘記我呢?”
成遙森緊緊抱住蘇北坡,蘇北坡感覺到他強大的力量,感覺到薄薄的一件襯衫下,他溫暖的皮膚,她取下圍巾,替成遙森披上,微笑著說道:“天好冷,別著涼了。”
成遙森微笑著笑道:“好香。”
北緯極十分難過,他背對著兩人,冷冷地笑著,這個叫蘇北坡的女人真的好殘忍。他默默地走向別墅大門。
紮紮一陣輕響,別墅自動大門開了,北緯極回頭望去,隻見兩個人緊緊擁抱著,站在臘梅樹下,隱隱的香氣飄浮在空氣中,遠處的煙花開到極致了。
北緯極隻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他捂住胸口,慢慢走向大門。
藍色的寶馬靜靜地停在一旁,他費盡了力氣,打開了車門,坐上去,從抽屜裏拿出藥瓶,拿了幾顆藥吃了下去,坐了許久,他才慢慢恢複了精神。
車窗外有朦朧的燈光,玻璃窗上漸漸蒙上一層水汽,北緯極也不知道自己倒底坐了有多久,車窗外,一層淺白漸漸浮上來,天就要亮了。
他伸出手去,摸到臉上濕漉漉冰冷一片。
蘇北坡見北緯極孤單地走了,消失在夜色裏,心底一陣莫名的刺痛,她伏在成遙森的懷裏。
成遙森緊緊抱住蘇北坡,就象抱住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他冷冷地看著北緯極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裏。
蘇北坡觸摸到成遙森的手指,修長而寒冷。
她把他身上的圍巾緊了緊,說道:“天氣太冷了,還是進去吧。”成遙森緊緊地抱住她,一起回到房間裏。
房間裏空調開得足,與室外寒冷的氣溫反差極大,成遙森一進房間,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後背上的傷口又迸開了,白襯衣上有血跡滲出。
蘇北坡看見了,轉身就走,成遙森問道:“你幹什麼去?”他以為她會衝出大門去找北緯極,他的臉上壓滿了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