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說吧。”
“我哥哥他不會說話,我怕……但是我哥哥真的很厲害的!董事長、拜托你!”女孩子說著,突然朝海月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
景略看到這個情形,立刻附到海月的耳邊,報告自己看到的畫麵。
自從海月看不見後,景略就成了她的眼睛。
“原來是這樣……”海月沉吟了一下,問那個女孩子,“你有帶他的簡曆嗎?”
“有!”女孩子立刻從衣服裏拿出一張折疊得十分整齊的紙張,遞到海月麵前。
景略主動地伸出手去,拿過那個紙張,交給坐在旁邊的太奶奶。
在商場這麼多年,司空老太太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她並沒有認真看簡曆,隻是匆匆地掃了一眼後,就把它交給了李管家,“李管家,你去把這個交給人事部,讓他們安排一份工作給這個人,還有,把這個人一起帶走。”
“是。”李管家點頭,領著不停道謝的陌生女孩子離開了房間,順手把門帶上,防止還有人像剛才那樣鬼鬼祟祟的偷聽。
李管家離開後,司空老太太立刻問海月,“程遠銘那邊還沒有成果嗎?”
司空老太太的聲音不僅憤然,而且還帶著質問的口氣。
因為剛才的突發狀況,讓司空老太太更加想要知道程遠銘的研究成果。
她不敢保證,這種情況不會再繼續發生,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地把海月的眼睛治好!
“奶奶,這種事急不得的。”海月說。
“怎麼能不急,都已經過去半年多了!”司空老太太瞪大雙眼,“程遠銘不是號稱是醫學界的泰鬥嗎?怎麼連個小藥都搞不定?景略,你幫太奶奶打電話給夏東野,讓他馬上滾過來,我要親自問他,你媽媽的眼睛到底怎麼樣了!”
提到自己母親的眼睛,景略立刻爬下海月的膝蓋,咚咚咚地跑過去,抓起矮櫃上的電話,按下夏東野的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後,景略不給夏東野說話的機會,衝著話筒大聲道,“夏叔叔,太奶奶說有事要見你,叫你馬上滾過來見她!”
“景略!你怎麼可以對夏……叔叔這麼沒禮貌?”景略的話讓司空老太太眼角不自然地抽搐。
她沒想到曾孫竟然會直接把自己所說的話重複給夏東野聽,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也對夏東野有些歉意。
“可是太奶奶,是你叫我打電話讓夏叔叔滾過來的啊!”景略很不解,明明就是太奶奶自己說的話,為什麼現在又說他不禮貌。
司空老太太一陣尷尬的無言。
海月見這樣子,趕緊出聲打圓場,“景略,通知完夏叔叔,就把電話掛了到媽媽這邊來。”
“嗯。”景略點頭,向夏東野道別後,放下電話跑回海月身邊。
大約五分鍾後,夏東野敲門進來。
剛才景略電話裏對夏東野所說的話,不僅讓場麵有些尷尬,還讓司空老太太滿腔的怒火一下子癟下去,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麵對夏東野時,她甚至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奶奶,景略說你找我有事?”夏東野笑著關上房門,走到司空老太太麵前,表情自然得仿佛沒有聽到剛才那些話一樣。
司空老太太紅著臉憋了半天,才低低地開口道,“海月的眼睛到底什麼時候能治好?”
“這個……”提到這個事情,夏東野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老師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還沒有消息?”司空老太太的聲調瞬間又揚高了,“都已經半年多了!程遠銘到底有沒有在認真研究?!”
夏東野沉默不語。
他找不出話來回答司空老太太,因為,導師那邊的進度不單單是慢,還因為卡在了某個環節,而停滯不前了。
一切都說明了,老師的研究在近兩年內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夏東野擔心,自己如果把這個事情說出來,會影響打擊到海月和司空老太太的情緒。
但他又不想敷衍她們,所以就幹脆閉嘴不說話了。
房間內瞬間陷入沉默。
感覺到這股低氣壓的景略不由抓緊了海月的手。
“奶奶,這件事是急不來的,程教授他們已經很努力了。”海月連忙出聲,打破這種讓人快要窒息的氣氛。
“可是……”司空老太太還想說什麼,看到夏東野露出愧疚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她氣憤了以單手轉動輪椅,朝門口而去。
“奶奶?您想去哪裏?”夏東野趕緊上前扶住她。
“我肚子餓了!去吃點東西!”司空老太太隨口亂謅了一個理由。
“我送你過去。”夏東野先走過去,打開門,然後才回頭推著司空老太太往外走。
“不用!你留在這裏,免得一會兒又有什麼冒失的人跑進來打擾!”司空老太太拒絕了夏東野的提議,“東野,你幫奶奶打電話給李管家,讓他過來推我到餐廳去。”
剛才有人來打擾他們嗎?
司空老太太的話讓夏東野愣住,不由回頭看了房間裏的母子一眼,眉頭深鎖,“要不要通知林秘書讓她多安排幾個保安在這一層?”
“不用了。”司空老太太搖頭,“隻是度假村裏的一個員工,想替家人求份工作,不是什麼記者,還是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比較好。”
“原來是這樣。”夏東野點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李管家。
跟著,兩個人在門口等候。
大約兩分鍾後,李管家急急忙忙地趕來,朝夏東野點了下頭後,接過他手中的輪椅,將司空老太太推走了。
夏東野看著漸漸消失在走廊那頭的人影,微微歎了口氣,走進了房間。
夏東野走到海月麵前,蹲下來與她平視,沉默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決定把研室那邊的情況告訴她,“抱歉,老師那邊遇到了瓶項,藥的結果,可能沒有辦法那麼快出來。”
原本夏東野過於靠近的氣息,讓海月有些心驚,現在聽到他是要說這個,不由重重地籲了口氣,“沒關係,反正我已經漸漸習慣了。”
夏東野看看海月,囁嚅了半晌,終於還是開口,“海月……”
“呃?”
“你難道還要繼續這樣等下去嗎?或許經秋他……”夏東野沒有說下去,他相信海月明白自己想要說什麼。
夏東野低頭看了趴在海月腿上的有些昏昏欲睡景略一眼,伸手將景略抱到床上去睡,然後才又轉身過來,麵對海月。
這半年多來,經秋一點音訊也沒有,他已經完全伯去信心,不再像剛開始時那樣,相信經秋還活著了。
或許,他早已葬身海底了也說不定,否則,這麼久了,為什麼始終不回來呢?
“夏醫生!”海月生氣地瞪大雙眼,“請你不要再這樣說了!”
就算是經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對他們母子也非常照顧,她也不允許他動搖自己的信念!
夏東野看著因生氣而整個人發亮的海月,不由地靠上前去,“海月,不要再等了,說不定經秋他真的已經……”
感覺到夏東野的呼吸噴在臉上,海月倒抽了一口氣,用力地往後退,背部緊緊地貼在椅背上,“夏……醫生,你不要靠這麼近!”
夏東野的氣息有一些微促,眼神也異常的灼熱,這也讓海月忐忑不安起來。
夏東野他想做什麼?
他為什麼突然會……
海月不停地往後靠,直到與椅背緊緊地貼在一起,再也沒有退路。
她伸出手,想要推開夏東野,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海月……”夏東野專注地凝望著她,喉嚨裏發出粗嘎壓抑的聲音,“經秋也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讓我照顧你們……”
語畢,夏東野再也無法壓抑地低下頭,吻住海月的唇。
怕吵醒影響,海月不敢大聲反抗,隻能趁不停避著夏東野的同時,低聲喝斥,“夏醫生、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我……”
然而她的反抗並沒有讓夏東野停止下來,反正讓他的動作更加的激烈。
夏東野把海月從椅子上強行抱起來,將她抱進了浴室,放在了洗手台上。
然後,不等海月反應過來,他的大手從她的衣擺鑽進去……
“不要……”海月全身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她不知道夏東野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他不是經秋的好朋友嗎,為什麼……
海月用力地推打著他,“夏醫生!你不要這樣!快住手!我不是……”
海月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震驚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想說她不是誰?
難道以前,夏東野也對自己做過同樣的事嗎?
海月想著,身體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寒冷,回過神來,發現她的上衣已經被褪去。
胸口傳來一片溫熱,海月立刻明白,那是夏東野。
海月頭皮一陣發麻,掙紮著想要推開夏東野,但身體卻被緊緊地壓製住,無法動彈。
她伸出手去,在洗手台上摸索著,幾秒後終於觸到一個冰涼的、形狀你忙杯子的瓷器。
海月想也不想地抓起來,朝夏東野的頭上砸去!
夏東野吃痛地悶哼一聲,退開。
海月抓緊手中的東西,恐懼地縮在那裏,聲音顫抖得如風中的落葉,“你……你不要過來……不然……”
夏東野的表情複雜地凝視著衣衫不整的海月,片刻後,像被人揍了一拳似地,清醒過來,深沉眼眸裏燃燒的激情瞬間褪去……
到而代之的,是後悔不已。
“對不起……我把你當成法夏了……”夏東野垂眸。
他隻能這樣向海月解釋,並說服自己。
然而他的心卻清清楚楚地明白,剛才,他根本沒有把海月看成法夏,他是真的想代替經秋,照顧他們母子兩……
思及此,夏東野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愧疚。
他是個卑鄙無恥的人,經秋還下落不明,他就想……
“法、法夏?她是誰?”海月驚魂未定地拉攏衣服,表情還是有些害怕。
“她是我死去的女朋友。”說著謊言的夏東野撇過頭。
盡管海月的雙眼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夏東野還是沒有辦法與她對視,那隻會讓他更加的自慚形穢……
“我們……”海月困難地咽了咽口水,“以前是不是也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海月的話讓夏東野猛地抬起頭來,上前一步抓住海月的雙臂,激動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沒、沒有……”海月抖著聲回答,臉上全是恐懼的表情。
她害怕夏東野會再做出什麼事來。
夏東野剛才的行為,給海月帶來的恐懼感還沒有完全消失。
此時此刻,他突然靠近的動作,讓海月的臉色如白紙那樣雪白一片,渾身無法控製地再次發抖。
感覺到海月的害怕,夏東野立刻放開她,退開一步,“那你為什麼會那樣問?”
“那句話……”海月的牙齦還在顫抖,“隻是下意識的反應。”
“是嗎。”夏東野失望地歎息,正欲上前,幫海月把衣服穿好,卻瞥見浴室門口突然站了一名年輕的孩子。
她穿著度假村的製服,手上端著餐點,臉上的表情很生氣,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樣。
夏東野微微一愣,“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女孩子怒瞪著夏東野一秒,冷靜地轉身,把盤中的餐點放到桌子上。
然後,再衝進浴室,揚著餐盤對夏東野一陣暴打,“死色狼!竟然敢對我們董事長做這樣的事!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董事長嗎?可惡!我一定要替司空大……董事長好好地揍扁你!”
夏東野沒有動,直直地站在那裏,任由那個女孩子對自己又踢又打。
一來是他自己理虧,二來對方是女孩子,如果他動手的話,對方一定會受傷……
然而,那個女孩子看到夏東野完全不動,好像打上癮了似的,不僅用餐盤敲他的頭,甚至還整個人巴到他的身上,又啃又咬,把他弄得像個瘋子一樣——
衣服扣子掉了,頭發亂了,胸口也留下了好幾道肯痕……
乒乒乓乓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僅把洗手台上已經扣好衣服的海月嚇得愣住,就連在床上睡著的景略也醒了過來,咚咚咚地跑過來圍觀。
“啊!剛才那個姐姐!你為什麼要趴在夏叔叔身上打夏叔叔?”景略指著浴室裏糾纏在一起的人,大叫。
沒料到景略會突然冒出來,年輕女孩子吃了一驚,動作倏然頓住。
她就這樣掛在夏東野的身上,頭緩緩地,一寸一寸地回過來,抽搐著眼角看著站在門口的小人兒,聲音十分的尷尬,“小、小少爺?你、你不、不是睡著了嗎?”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打夏叔叔!”景略不高興地瞪著那名年輕的女孩子。
他不喜歡別人有沒有回答自己先提出的問題的情況下,問自己問題。
“這個……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從夏東野身上跳下來,走到景略麵前,嘿嘿地傻笑著解釋,“小少爺,我、我是奉老夫人的命令,來給你們送點心的……”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要打夏叔叔!沒有問你來做什麼!”景略生氣地豎眉。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抓著頭發,支支吾吾,“因為夏、夏醫生想對董事長夫人……”
年輕女孩子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海月打斷,“景略,你進來扶下媽媽。”
不管夏東野剛才的行為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他已經死去的女友,還是有其他的成份,海月都不想讓景略知道剛才的事情。
景略聽到海月的聲音,立刻推開蹲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子,走進浴室,去牽海月的手。
年輕的女孩子卻對海月的行為頗為不解。
她不懂海月為什麼要隱瞞剛才的事情。
難道說……半年多的時間,董事長夫人已經把董事長忘記了嗎?
年輕的孩子捏緊拳頭,轉過頭去,看著慢慢移動身體,從洗手台上下來的海月,好半晌才發出聲音,“董事長夫人,你為什麼——”
“景略還不到四歲!”海月打斷那名女孩子的話,她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還有,我相信夏醫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一時看清現實而已。”
“可是他——”年輕的女孩子還想說什麼,海月牽著景略走出了浴室。
年輕的女孩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海月母子兩消失的背影,好幾秒後才回過神來。
她起身,捏緊手中的餐盤,走到夏東野麵前,氣憤地瞪著他。
幾秒鍾後,她舉起手中的餐盤,往夏東野腦袋上敲去,“我警告你,再對董事長夫人動手動腳,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語畢,年輕的女孩子氣呼呼的轉身,揪著夏東野的領子,把他拖出浴室,對海月說了聲“董事長夫人,桌上是司……老夫人交待我送過來的點心,你們記得吃”後,就拽著夏東野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海月聽著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和那名女孩子漸漸遠去的咒罵聲,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疲憊滑坐下來,緊緊地抱著景略,顫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把夏東野暴打一頓,交給林秘書看管後,沈樂菱氣呼呼地衝進廚房,在眾多糕點師傅錯愕的目光當中,動作粗魯地把一位正在製作蛋糕的男子拖走。
一來到廚房後頭空無一人的小空地,深樂菱立刻衝著麵前沉默不語的男人大吼,“司空經秋!快點滾去和董事長夫人相認!”
沒錯。
這個目前在度假村擔當糕點師的人,正是失蹤半年多的司空經秋。
他依然俊秀挺拔,從背後看上去,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不適,然而——
“我現在的樣子……”司空經秋伸手,摸了摸左臉頰那道幾乎橫垮半邊臉的疤痕,垂眸落寞低語,“會嚇到景略的……”
司空經秋沒有說下去。
“你是白癡啊!”沈樂菱忍不住揮拳,砸向司空經秋的腦袋,“邶風集團不是很有錢嗎?!這點小疤痕,如果你真的很在意,去整個容不就好了,根本就不是你們相認的障礙!”
沈樂菱是在半年前撿到司空經秋的。
當時她正在檢查自家的漁船,突然看到海麵上飄來一個東西,還以為是屍體什麼,結果不僅是個大活人,還是媒體一直報導的邶風集團董事長司空經秋,而且還滿臉都是血!
她嚇死了,立刻把人送到附近的醫院去。
本來是想等他醒了就把人送回去的,哪知這家夥醒來之後,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
沒辦法,她隻能先把人留在家裏照顧。
好不容易等到司空經秋恢複記憶了,她二話不說,立刻包袱款款帶著他來到X市,準備讓他們一家人來個狗血大相認,哪知道——
這家夥居然又突然打消了念頭,還說隻要在度假村裏找一份工作,就近照顧董事長夫人母子就滿足了!
滿足個P啊!
再這麼下去,老婆要都被搶了!
她可是打定主意,讓司空經秋跟董事長夫人相認,然後再從恢複董事長身份的司空經秋這裏A一份好工作呢!
如果他不去跟董事長夫人相認,她的工作豈不是泡湯了嗎!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管他什麼毀容會嚇到小少爺之類——
就算是把司空經秋五花大綁,她也要將人拖到董事長夫人麵前!
沈樂菱真是越想越氣,忍不住又是一拳砸在司空經秋的頭上,“你知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那個好朋友夏東野,他剛剛竟然想對董事長夫人——”
想到方才那個畫麵,沈樂菱胸口又是一陣怒扭翻攪。
夏東野那個死色狼,明明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來!
沈樂菱氣得臉都扭曲了,她大聲地咆哮著,不停地把怒氣發泄到司空經秋身上,“如果你真的想到最後什麼也沒有的話,就繼續在這裏糾結毀不毀容的問題吧!”
“我在意的不是臉……”司空經秋開口。
他看著遠處的海麵,目光沒有焦距,聲音十分的空寂,“我有我的理由……”
“有什麼破理由比老婆孩子還重要啊?!”沈樂菱哇哇叫,氣得整張臉都漲紅了。
“你應該聽到奶奶說的話了吧。”司空經秋靠著牆壁坐下來。
“老夫人?”沈樂菱愣住,想起之前自己之前和司空經秋一起,本來想要去跟董事長夫人相認,卻變成替司空經秋求工作的事。
當時老夫人說了什麼來著?
沈樂菱歪頭努力思考,幾秒鍾後猛地一擊掌,轉頭看向司空經秋,“你是指,老夫人說你是易震天兒子的事?還是老夫人讓董事長夫人跟你離婚的事?”
司空經秋抿嘴,沉默不語。
“你是擔心老夫人真的會讓董事長夫人跟你離婚?”沈樂菱在司空經秋的身邊坐下來。
“不是。”司空經秋搖頭。
他擔心的是,自己身上向流著的易震天血液。
記憶一恢複,他立刻要求離開沈樂菱的家。
本來,司空經秋是要直接去跟海月見麵的,然而好巧不巧的,在門外聽到了司空老太太所說的話……
那一刻,他膽怯退卻了。
雖然,他從來不知道,也從未跟易震天有過任何深入的接觸,他們甚至還曾經是敵人——
但,他身上流著易震天的血,卻是不爭的事實,而易震天,又是殺死司空蘭析和宋瑞林的凶手……
這件事,才是橫亙在司空經秋心中,令他不敢去與海月相認的主要原因。
盡管他和海月對當年的事都一無所知,更甚者,也可以算是當年那些事的受害人,但身體裏流的血液卻注意了他們之間的身份,世仇。
這樣的他們,還有可能會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