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不要嚇我!(1 / 3)

第16章:你不要嚇我!

之所以會著急找夏東野,主要是杜允言醒過來後,非常不配合治療,不僅亂摔東西、罵人、還要拔掉針頭,眾護士拿他沒辦法,又不敢隨便給他注射鎮定劑,所以才急匆匆地跑來找主治醫生夏東野,看有可不可以給杜允言注射鎮定劑,讓他冷靜下來。

允言沒什麼大事,隻是情緒有點激動而已。

雖然夏東野並沒有說杜允言是因為什麼再次住院,但他親口確認了允言並沒有大礙,海月懸著的心也總算是稍微放下。

但是……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杜允言所在的樓層是八樓,他上次住過的樓層!

海月跑到八樓的走廊上時,忽然停下了腳步。

這裏是……

她記得這裏!

上次就是在這裏,她失去了和司空經秋的第一個孩子!

海月的神經抽緊。

“怎麼了?”夏東野放慢腳步,回過頭看她。

“沒、沒什麼。”海月環顧著眼前這熟悉的地方,臉色發白,感覺四周的一切開始旋轉、視線也好像被什麼霧住一樣,變得微微模糊起來,漸漸的什麼人也看不見了,觸目所及,隻有空蕩蕩的走廊。

恍惚中,有腳步聲、和小孩子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咯咯咯”“啪啪啪”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在在空曠的走廊上回蕩著,每一下,都像是利器釘進海月的心髒。

海月心痛得沒辦法呼吸。夏東野不知道海月怎麼了,環視了周圍一眼,瞬間明白過來海月為什麼突然的異常。

他以為司空經秋已經告訴海月,關於她曾經流產的事情。

不過基於醫者的職業道德和使命感,他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交待小護士留下來照片海月後,直接奔進了杜允言的病房。

小護士雖然不明白眼前這位疑似杜允言家屬的女孩子到底跟夏醫生有什麼關係,又為什麼跑到這裏後臉色死白、神情恍惚,不過還是依言了留下來。

小護士把臉色蒼白如雪的海月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宋小姐?你怎麼樣?沒事吧?”

海月像雕像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還深陷在大腦產生的幻覺裏沒有清醒過來。

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小護士有些慌了,伸手按著海月的肩膀晃了幾下,音量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好幾調,“宋小姐?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啊!”

海月終於回過神來,臉色依舊蒼白,看到小護士著急的臉色,脫口問,“怎、怎麼了?”

怎麼了?

小護士有些無言。

這句話應該是她要問吧!本想數落海月幾句,叫她不要再這樣隨便嚇人,轉念一想,又覺得算了。

大概是杜允言真受傷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吧,所以才會這樣失常。

這樣一想,小護士的聲音放柔了,“宋小姐,你的臉色很不好,要不要我先找個醫生幫你看看?再去看杜先生?”

小護士的話提醒了海月,她跟著夏東野上來的初衷。

海月搖頭,勉強地朝小護士擠出一朵笑容,站起來,“不用了,我隻是情緒一時有點激動,現在已經沒事了,護士小姐,麻煩你帶我到杜允言的病房,謝謝。”

“呃……”小護士看著她蒼白依舊的臉色,不放心地猶豫著,“你確定自己現在的情緒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再休息會兒再過去?”

“不用!”海月臉色一沉,猛地提高音量,嚇得小護士反射性的倒退一步。

意識到自己把人嚇到了,海月趕緊收起肅穆的表情,“對不起……我隻是有點著急而已,不是故意這麼大聲吼你的。”

“呃……沒、沒關係。”小護士戰戰兢兢地邁開腳步,“宋小姐,如果你堅持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嗯。”海月點頭,回頭看了空蕩蕩的走廊一眼,跟上小護士。

海月走進病房的時候,杜允言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夏東野正在給他作檢查,一麵黑著臉喝斥教育,如果下次再這樣不配合,絕對會叫所有的護士都不管他!

海月在門口定了幾秒,緩緩地走過去——

然而當她走近,在距離病床大概有五步左右距離的時候,卻因為眼前所見到的情形呆住了,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杜允言的傷並不像夏東野描述的那樣沒有什麼大礙。

事實上,杜允言傷得非常嚴重,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臉腫得跟豬頭一樣,青一塊紫一塊,光裸的上半身纏滿了紗布,雙腿也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他是遭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才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車禍嗎?

有那麼一瞬間,海月不敢直視杜允言。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上前去。

杜允言看到海月了。

他愣了一下才開口,聲音像被什麼壓過一樣粗嘎沙啞,“海……月……你……怎麼……會過來……”

海月全身一僵,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夏東野看了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一眼,替海月回答了這個問題,話又狠又毒,“她剛好來醫院,聽到護士提起你大吵大鬧,所以過來看你鬧笑話,順便看你死了沒有!”

“是……嗎?”杜允言看著海月蒼白的臉色,想起之前自己喝醉酒時對海月所做的事,眼神黯了下來,臉上布滿了愧疚,聲音細若蚊蠅,“對……對……不……起。”

現場除了海月,沒有人聽得懂杜允言在說什麼。

海月僵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

夏東野和護士們神情各異。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原本“熱鬧非凡”的病房陷入了一片寂靜。

夏東野率先打破了沉默,走到海月麵前,“有話要說嗎?沒有的話就回去吧。”

一聽海月要走,杜允言立刻抬頭,看著海月,眼神怯懦且小心翼翼。

海月看得心頭一震。

允言之前的所做所為的確讓她害怕,甚至現在想起那天的畫麵,身體還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可是……麵對著這樣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杜允言,海月發現自己的腳像灌了鉛樣,根本無法走開。

護士在夏東野開口問海月要不要留下來的時候已經被支出去了,現在病房裏隻有杜允言、海月和夏東野三個人。

杜允言和夏東野都在等海月的答複。

海月看著他們,喉嚨似被什麼哽住了似的,發不出聲音來。

她捏緊雙拳,用力地吞咽著,久久之後,終於能夠說話了,“夏、夏醫生,我可以在這裏陪陪他嗎?”

杜允言聞言,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

夏東野看了她一眼,沒有反對,卻開口提醒海月,“我想……你來看杜允言這件事,你最好打個電話告訴經秋一聲。”

夏東野說完,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海月微微顫抖的身體,問,“需要我帶上門嗎?”

海月轉頭,看著夏東野,“麻煩你了,夏醫生。”

夏東野點頭,留下一句“我就在外頭的走廊上,有什麼事叫一聲就可以”後,帶上了門。

病房裏隻剩下海月和杜允言。

海月和他對看了幾眼,深吸口氣,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海……月……”杜允言的聲音依然沙啞,喉嚨仿佛被火焚過一樣幹澀難受,但這並不妨礙他急欲向海月道歉的決心,“那天……”

海月不想再聽到有關於那天的點點滴滴,飛快地打斷他的話,轉移話題,“你為什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杜允言不是笨蛋,他當然看得出來海月對那天的事充滿了恐懼,眼神黯了黯,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沒有回答。

海月捏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壓製著不由自主顫抖的身體,再問他,“你為什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杜允言還是沒有回答,蒼白幹裂的唇抿得更緊了。

海月看不下去,轉動開關,把杜允言的床搖起來,讓他形成半躺的坐姿,轉身拿來桌上的溫水喂他喝了幾口。

海月將杯子放回去,雙眼不容回避地直視著杜允言,堅持不懈地問,“你到底為什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在海月步步緊盯的目光下,杜允言終於開口,然而他說的卻不是自己傷成這樣的原因,而是——

喝了水以後的杜允言,喉嚨不再那麼幹澀,說話比之前順暢了許多,“海……月,你不要……問了,我不想害你……”

杜允言說到這裏忽然失聲,把頭低了下去。

害她?

允言傷成這樣,跟自己有關係嗎?

海月凜了一下,眼皮不祥地跳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下去,話不要隻說一半!”

杜允言抬眸,看了海月一眼,又迅速別開,雙唇顫抖囁嚅著,眉頭緊皺、臉色微微發白,表情十分的為難,甚至、還帶了一絲的膽怯。

再這樣下去根本在浪費時間!

海月不想再繼續猜測下去,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

她暗暗地吸了口氣,板起臉,聲音壓低,“杜允言,我最後問一次,你為什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我……”杜允言還在躊躇猶豫。

看著杜允言吞吞吐吐,什麼也不肯說的樣子,海月決定她不要再跟他糾結下去!

“你不說就算了!”恨恨地丟下這句話,海月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欲往外走。

杜允言顧不得手上還插著管子,不加思索地伸手,拉住海月,“你不要走,海月!我說!我說就是了!”

當杜允言碰到自己的那一刻,海月一陣脊背發涼,胸口瞬間產生一股甩開他的衝動。

她暗暗吐納幾次,克製住這個念頭,借著重新坐回位置上的動作,不留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

杜允言舔了舔唇,聲音裏還有著一絲的不確定,語氣伈伈睍睍的,“海月,你……相信我的話嗎?”

海月擰眉,不悅杜允言的話還是沒有觸及主題,同時也奇怪,杜允言為什麼連話都沒說,就先問自己相不相信他。

難道害他傷成這樣的人,是自己非常信任的人嗎?

思及此,海月全身一震,神經和聲音都不由拉得緊緊的,“說吧。”

杜允言舔舔幹涸的唇瓣,用力地吞咽了幾下,終於把事情說了出來,“江老大說,撞我的車子,是邶風集團的……”

沒有料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應,海月仿佛被雷劈中般,傻住!

邶風集團?

那不是司空經秋的公司嗎?

邶風集團的車子把允言撞飛……而邶風集團又屬於司空經秋的……

零碎而明顯的線索在海月腦海裏來回跳躍。

下一秒,她仿佛想通了什麼似的,眼睛倏的瞪大!

邶風集團的車子把允言撞飛……

難道說……允言會出這次事故,和司空經秋有關?允言是這個意思吧?他會吞吞吐吐,先問她相不相信他說的話,就是怕道出主使者跟司空經秋有聯係後會被不被相信……和暗指此次的車禍,是司空經秋主使的。

可是為什麼?

司空經秋跟允言無怨無仇的,為什麼要叫人撞允言,而且用的還是邶風集團的車子?

這不是明擺著的傻B的行為嗎?司空經秋會笨到這種地步?用自己公司的車子做案?

海月呆在那裏,一時還不能完全接受杜允言的說法。

杜允言看出海月臉上的狐疑,怕海月在是在懷疑自己亂說,於是趕緊補上一句,“車子的事,警方也已經證實了,是屬於邶風集團的。”

“警方?”本來還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會跟司空經秋有關,但是杜允言拋出的這句話卻讓海月有些茫然了,思緒更是亂糟糟的。

難道……司空經秋真的指使人去開車去撞允言?

不!

司空經秋應該不是這種人。

他雖然對女人無情,但在其他事情上,都稱得上是一個極其負責任、也相當具有正義感的人。

海月很清楚,司空經秋的心裏,有自己的道德標尺,他不是一個會隨便傷害別人的人。

會不會?是警方弄錯了?

撞允言的車子根本就不屬於邶風集團的,而是套牌之類……

海月摒著呼吸,看著杜允言,聲音透著連她自己本人都沒有察覺的顫抖,“警方還說了些什麼嗎?”

“呃——”杜允言頓了下,暗暗的揚眸,觀察著海月臉上的表情變化。

海月等待著,心“怦怦怦——”跳得格外厲害,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杜允言說,“你來之前,警方剛剛打過電話,說致電過司空經秋。車子的事,司空經秋他也親口在電話裏承認了,車子的確是邶風集團的。”

海月因為杜允言的話僵在那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要說什麼、或者說能說什麼,內心也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允言總是吞吞吐吐的了。

原來是因為扯到了司空經秋!

好半晌後,海月抿唇,“你確定沒有聽錯嗎?”

“嗯。”杜允言點頭,急切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呆在這裏等鄭警官,他昨天說今天晚上下往之後會過來看我。”

麵對允言真摯而看不出來有任何欺瞞的雙眸,海月沉默了。

難道……杜允言這次受傷的事,真的和司空經秋有關?

如果真的是的話,司空經秋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除了描述車禍當時的情形,杜允言一直在為那天的事道歉。

而現在,他終於合上嘴,睡著了。

海月小心翼翼地將他緊抓著自己的手慢慢地放回床上,輕手輕腳的想從他的鉗製中把手抽回來。

不料她一動,手還沒來得及完全抽出來,杜允言立刻像要失去什麼似的劇烈地震動一下,再次緊握著她不放。

海月隻好坐下來,靜靜地等候杜允言熟睡過去。

看著杜允言全身是傷的模樣,海月思緒萬千。

杜允言的傷,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司空經秋造成的嗎?

會不會是有人蓄意陷害?

思及此,海月不由將目光移到杜允言青青紫紫的臉上。

雖然因為自己,杜允言和司空經來之間,有了一層不可言說的矛盾,上次司空經秋也跟允言打了一架,但允言應該不會為了這個,而故意陷害司空經秋吧。

而且允言剛才在說這些的時候,一點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跟允言當了一年多的情侶,她非常清楚允言的一些小習慣,他說謊的時候,眼神總是會飄浮不定,找不到焦距,手心會下意識的出汗。

可是剛才……他一切都很正常,並沒有這些症狀。

允言並沒有說謊。

可是……司空經秋為什麼要叫人撞允言?允言根本對他一點威脅也沒有啊!而且還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好像要向全世界昭告,這件事是他做的一樣。

海月真的一點也想不明白了。

沉默了半晌,海月低頭,從包包裏翻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給司空經秋問清楚,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自動關機了……

怎麼回事?

她記得今天出門的時候,電池還是滿格的啊!

海月愣在那裏。

這下……該怎麼辦?

要不要叫夏醫生進來一個?

正這麼想著,門外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夏東野推門進來。

“夏醫生。”海月轉頭看了夏東野一眼,目光移到自己被杜允言緊緊握住的手,笑得有些尷尬。

夏東野什麼也沒說,僅是睨了他們交握的手一眼,反手帶上門後走過來,低聲道,“需要我幫忙分開嗎?”

感覺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海月搖頭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懷疑,允言是真的睡著了嗎?

海月疑惑的目光移到杜允言的臉上,然而他卻絲毫沒有醒著的跡象,睡得很沉。

允言並沒有醒,他的動作隻是下意識的,他在害怕自己離開。

海月的心亂糟糟的,無法形容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隻知道紛亂的情緒當中,愧疚占了絕大部分的比例。

她對允言產生了愧疚。

那是之前對司空經秋才會有的情緒啊!

所以……

所以,她是真的已經不愛眼前這個人,而把感情完全放到司空經秋身上了吧……

隻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她就已經對允言沒有了當初的感覺,人的感情……真的會變得這麼快嗎?還是……她原本就愛允言愛得不夠深?所以那段感情才會如此輕易的被取代?

海月又看了杜允言一眼,垂下眼,神情複雜。

夏東野瞥了海月掌中暗著屏幕的手機一眼,搬了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已經知道過經秋了?”

海月搖頭,“手機……沒電了。”

夏東野沒有說話,默默地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遞給海月後,才開口“用我的吧。”

海月看著靜靜躺在夏東野掌心裏的手機,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了?”夏東野挑眉,不明白她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還是……”海月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些幹澀,她的話停頓住,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才繼續說,“我馬上就回去了,這件事,還是不要跟他說比較好……”

海月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她不想司空經秋和杜允言兩個人,起任何的紛爭了,尤其是——

在杜允言說,他這次車禍的主因是司空經秋之後。

聞言,夏東野沒有異議,收起了手機。

海月很感謝夏東野無聲的體貼,“夏醫生,謝謝你。”

“我這邊倒是無所謂。”夏東野聳肩,有所保留的地說,“但是經秋那邊,你確定不通知他一下會比較好嗎?”

夏東野的話讓海月怔住了。

其實,她剛才也還在猶豫,要不要事先告訴司空經秋自己在醫院遇到了杜允言,還跑過來看他的事。

在海月的內心深處,並不是很想讓司空經秋知道自己跑來看允言的事。

這其中,怕司空經秋和允言起衝突隻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海月更擔心的是,司空經秋在知道自己又和允言見麵後,對她的態度會愈發的冷淡。

雖然,比起最開始的時候,司空經秋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夠冷淡的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在還處在猶豫的階段,發現手機沒電,立刻就退縮、打消了告訴司空經秋自己跑來看杜允言的事。

海月的情緒忽然一陣低落,她落寞地垂下頭。

“宋小姐?”她的沉默,讓夏東野有些不明所以的同時,也有些擔憂自己今天的做法是否正確起來,“難道……你還抱著跟杜允言……”

夏東野點到為止。

海月明白夏東野想說的是什麼,她搖頭,聲音低得幾乎快要聽不見,“我沒有那麼想,從嫁給司空經秋那一天起,我就沒有想過回頭的事……”

說到這裏,海月感覺杜允言握著自己的手緊了下,她不禁懷疑杜允言是否是真的睡著了,然而抬眸看過去,他卻沒有任何醒著的跡像。

也許是下意識的吧。

海月又是一陣愧疚,但心卻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

她從來沒有抱著跟杜允言複合的念頭,一直都沒有。

之前,是覺得,事情發生了就無法回頭。

而現在……她已經不想再回頭了——

即使司空經秋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交易的物品,她也不想回頭了……

夏東野並不是十分相信她的話,開口試探著,“宋小姐,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幫你解決那些問題,你會不會選擇離開經秋?”

海月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