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將新娘送入洞房……”程司儀在喊完這句話的時候,不由的擦了下額頭的冷汗,蕭玉軒幾乎麻木的走在前麵,段梓桐自是隨之跟在後麵,在目送蕭玉軒和段梓桐離開正廳之後,段辰慢慢起身,正欲對段沐嫣說什麼,卻見段沐嫣隻俯身施禮。
“臣婦恭送皇上……”一句委婉的逐客令,昭示著父女間的徹底決裂,段辰知道,他與段沐嫣的之間的誤會再也無法解釋清楚了,或許他真的失去了這個女兒,縱然他有多麼的不情願。
待段辰無奈離開之後,段沐嫣的身子猛的搖晃,若非子敏,怕已然暈倒在地。
“王妃,我扶您回房休息吧……”子敏自然清楚,這樣的場麵對段沐嫣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再讓她在這裏呆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如今蕭王府就隻剩下我一人當家,這種場合,如果我再離開,難免遭人話柄,我不無謂,卻不能讓蕭王府成為眾人嘲笑的對象。不管是為了謹楓還是蕭老王爺,我都要堅持下去,子敏,去提酒壺,我要敬酒……”段沐嫣強撐著站穩,唇角慢慢劃起一抹淡定的微笑,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要堅強,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可以撐起這個蕭王府,更要撐起整個大莫。
宴席結束,整個蕭王府忽然變得一片寂靜,看著滿院的杯盤酒盞,段沐嫣靜靜的站在正廳前,那條長長的紅色地毯讓她的心越發的疼痛,原本以為酒能解千愁,可不管她如何拚命的要灌罪自己,心,卻依舊那麼清醒。
“王妃,還是讓奴婢陪你回房休息吧……”子敏心疼的走到段沐嫣身側,雙手攙扶至段沐嫣的左臂,無語,段沐嫣仿佛失了靈魂般跟著子敏的步子走向後院,夜色漸濃,當路過蕭玉軒與段梓桐的新房那一刻,段沐嫣不由的止步,氤氳著霧氣的眸子順間湧出淚水,她多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個夢,隻要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恢複如初,她有愛她的母妃,疼她的皇兄,還有山盟海誓的承諾,可當淚水流過麵頰的那一刻,段沐嫣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一無所有。
“王妃,事已至此,您再傷心也不能挽回任何東西,不如放開吧,至少你還有我們!”子敏感覺到段沐嫣身體的震顫,憂心勸慰。
“是嗬,我還有你們,幸好還有你們……”段沐嫣反手拉緊子敏,複起步走向自己的房間,隻是才走兩步,新房的燭火突然熄滅,這一刻,段沐嫣的心‘砰’的一聲轟然而碎,眼前一片漆黑。
“王妃……”子敏驚恐開口,順手將段沐嫣攬在懷裏,疾步離開這裏,回到段沐嫣自己的房間。
“為什麼要熄燈?”清冷的聲音蘊含著一絲斥責,燈火再次點燃,映襯著蕭玉軒俊逸無雙的容顏,隻是那張臉仿佛冰封般沒有半點神情。
“玉軒,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不掀我的喜帕可以,不喝合巹酒也可以,可是都這個時辰了,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該不會讓我陪著你就這麼坐到天亮吧?”段梓桐的聲音蘊含著不滿,自從入了洞房,蕭玉軒便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表情,仿佛僵屍般直挺挺的坐在那裏,任她如何勸說都不置一詞,她著實受夠了。
“其實……你早該知道,這就是我們的結果,恕我不能與你同床同榻,如果公主不滿意,大可向皇上訴苦,不管受什麼樣的懲罰,玉軒都欣然接受。”蕭玉軒淡淡開口,深邃的眸光靜靜的盯著眼前的燭火,心,無比痛,他不敢出去,他怕見到段沐嫣的那一刻,他會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裏。
“你!玉軒,不該做你也做過了,如今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難道要讓我守一輩子活寡嗎?”段梓桐強壓怒火,陡然起身走到蕭玉軒麵前。
“對不起,至少現在,我無法接受我們的關係……”蕭玉軒輕歎口氣,微微閉上眼睛,這一刻,段沐嫣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裏。見蕭玉軒如此,段梓桐皓齒狠咬。
“玉軒,不管你如何抗拒,本宮是你的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段梓桐說話間,玉指慢慢抬起,隨手解開喜服上的紐扣和腰帶,陰柔的眸光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隻要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她不信蕭玉軒會是個例外。
許久,蕭玉軒感覺到段梓桐正握起自己的手慢慢向前伸去,當觸摸到一股莫名的溫暖時,蕭玉軒不由的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讓他驚愕異常,隻見段梓桐一絲不掛的站在自己麵前,曼妙的身材沒有一點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