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謹楓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蘇錦繡淚如雨下,低泣出聲,原來不管她多麼卑微的出現在蕭謹楓麵前,他都不為所動。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掃清你成長道路上的所有阻礙,就算你的父王不疼愛你,你還有我……還有這個世上最疼愛你的娘親……”蘇錦繡聲音寒蟄,字字如冰,眸間的柔芒在轉向段沐嫣的房間時冷卻成冰,對不起了!為了我腹中孩兒,你必須死……
一個陰謀的戰場,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在這無盡的黑夜中慢慢拉開序幕。
寅時未過,蘇錦繡的房間已經有四五個丫鬟忙碌起來。
大紅喜服,金銀首飾,卻唯獨缺了鳳冠霞帔,納妾自有納妾的規矩,不僅在服飾上有別於正室,就連程序亦有所減免,沒有八抬大轎,沒有賓客滿棚,不過因為是蕭王府的喜事,還是還了很多道喜之人。
“錦繡姐……呃……是夫人……夫人覺得這裝束還有何不妥之處?”鳳雪聲音恭敬,卻顯得陽奉陰違。
“還好,你們做的不錯,待本夫人拜堂之後,便將你與翠心收在我房裏,到時候吃香喝辣,我都不會少了你們的!外麵準備的怎麼樣了?”蘇錦繡不在乎鳳雪的態度,她們自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原來麻雀真的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嗬!
蘇錦繡話音剛落,房間吱呦一聲被翠心自外麵推開。
“翠心,夫人正想知道外麵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呢!”對於蘇錦繡的所謂恩惠,鳳雪不以為然。
“回夫人,外麵一切正常,周管家已經安排好一切,隻等到了時辰,就行大禮。”因為蘇錦繡是屬內嫁,所以連轎子也免了。隻要到正堂與蕭謹楓拜堂便可。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有人興奮,有人緊張,拜堂的時間終於到了,伴著外麵震天的嗩呐和鑼鼓的聲響,蘇錦繡被鳳雪和翠心攙扶著離開房間,一路紅毯鋪路,蘇錦繡在這紅毯上每踩一步,心都無比歡愉,盼了七年,直到今日,她終於名正言順的成了蕭謹楓的女人,這是她此生唯一的夢想。
正堂外,賓客早已到齊,所有人都想知道是怎樣的女子可以在側妃的眼皮子底下將王爺迷的神魂顛倒,對於蘇錦繡,眾人充滿好奇。
“大家靜一靜……新郎接新娘子入堂!”喜婆按著納妾的規矩大聲喊著。正堂內,蕭謹楓一身紅色喜服,神情略顯呆滯,在喜婆開口後,蕭謹楓下意識看向側位上盛裝的段沐嫣,雙腿似冰封般沒有半點挪動。
喜婆見此,不由上前輕推下蕭謹楓,陪笑著開口。
“新郎該是高興壞了,新娘就在外麵,隻需拉進來就好……”在喜婆的提醒下,蕭謹楓隻得邁出正堂,自鳳雪的手裏將蘇錦繡牽進正堂,當指尖相碰的那一刻,蘇錦繡喜極而泣,眼淚撲簌而落,這一刻,她等的不容易。可對蕭謹楓來講,這一刻,無疑不是在地獄中煎熬。非同床,已是異夢。
“一拜天地……”喜婆的聲音分外高亢,每一字都似要刺穿蕭謹楓的耳膜。當蕭謹楓如機械般的叩拜之後,最後一步,便是蘇錦繡為段沐嫣斟茶。
正堂乃至賓客全數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想知道段沐嫣的反應,雖不受寵,可畢竟是天之嬌女,如何忍受這等侮辱嗬,這大莫王朝還沒見著有哪人娶了公主後還敢納妾的。
“側妃在上,請受錦繡一拜……”蘇錦繡恭敬下跪,隨後在丫鬟手裏接過清茶,舉至頭頂。
看著蘇錦繡謙恭卑微的跪在自己麵前,段沐嫣輕淺微笑,接過茶杯淺嚐一口,隨即將蘇錦繡慢慢扶起,眸子柔光四溢,麵色宛如春風,絲毫讓人看不出心底的悲涼和孤寂。
“以後便以姐妹相稱吧,今天是妹妹大日子,姐姐便不與你閑話家常,至於規矩,妹妹在府上的時間比姐姐早太多,自然清楚,姐姐亦不多費唇舌。去吧……”段沐嫣柔聲細語,眉眼皆笑,傾城容顏沒顯露半點失落和不甘,她的確沒有失落,今天也的確是個好日子,是她為秋月報仇的好日子,叫她如何不開心。
“新郎新娘共入洞房……”伴著喜婆最後一句話,蕭謹楓木訥的帶著蘇錦繡離開正堂。
眾賓客似乎因沒看到好戲而略顯掃興,各自回到桌邊把酒言歡。此時,瑤兒與子敏左右攙扶段沐嫣走出正堂,直朝房間而去。
“王妃,我們現在……”在經過蕭謹楓喜房時,瑤兒猶豫道。
“先行回房,放心,我自有安排。”段沐嫣柔聲道,繼而回到自己房間。喜宴正式開始,蕭謹楓將蘇錦繡送入洞房之後,便急匆離開,半刻都沒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