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啊,你這大嗓門是想當人工大喇叭嗎?”趙安琪樂嗬嗬的聲音傳了進來。
“咦,幹媽來了。”趙晶眼睛一亮,快步過去,接過了趙安琪拎的保溫筒,“又給心晚做好吃的呀?”
“對啊,早上在菜場看到有人賣正宗的土雞,趕緊把那幾隻全買了,給心晚燉了吃。你看她,臉色一點也不好,肯定是沒吃好。”趙安琪坐到童心晚麵前,上下打量她,“心晚,你怎麼又愁眉不展的,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
趙晶準備嚷嚷顧辭的事,被童心晚給製止了。她揉揉鼻頭,去廚房拿碗。
童心晚小聲問:“青青最近怎麼樣了?”
“哦,前天回來了一趟,放了點錢,說又要和郝總去出差。”趙安琪擔憂地說道:“這孩子現在都不願意說話了,看到人也不叫。”
童心晚突然想,吳青青知不知道這件事呢?若她知道,會傷心欲絕吧?
“我去看她!”她立刻說道。
“哎呀,我就不應該告訴你,別多管閑事了。”趙安琪摁住她的手,讓趙晶趕緊把碗拿出來,催著童心晚喝湯。
童心晚一心覺得吳青青真不是那樣不知好歹的人,為什麼這次對她的態度這麼惡劣呢?不行,她還是要去見見吳青青!
趙安琪坐到下午才走。童心晚看到她下了電梯,立刻叫上趙晶出發。
打聽吳青青的下落很簡單,她如今是郝曉楠的得力助手,那天在醫院見麵之後,她馬上就出院了,回去上班。
人在特別失意的時候,總愛幹這種蠢事,折磨自己當作懲罰。但實際上,除了自己一個人痛苦之外,那個引發她痛苦之源的人卻沒有任何損失。
童心晚覺得這樣很蠢,但是人就是這樣,尤其是女人,她們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去傷害那個帶給她們痛苦的男人。天性使然。
——
郝曉楠的水晶餐廳晚上有場大型party。她最近可春風得意了,這家餐廳反響極好,成了郴城新貴們最愛聚會的地方。她手下聚集了一批特別有頭腦的年輕人,每場party都能玩出新意,給人源源不斷的新鮮感。你敢玩,就給你大膽刺激的,你保守,就給你浪漫到讓你永生難忘的。總之,一定會讓你滿意,這就是郝曉楠對手下這些年輕人的要求。
“心晚來了。”郝曉楠看到童心晚,眼睛一亮,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了過來。
“我來看青青。”童心晚小聲說道:“聽趙姨說……她看上去不好,我放心不下。”
郝曉楠往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她沒在大廳,她確實看上去不怎麼好,也沒個笑臉,我怕影響到客人,所以沒讓她出來,就幹點雜事。等她恢複了再說吧。”
“哦,我上去看看。”童心晚微微一笑。
“沒事,我讓她下來。不然你們兩個呆在一起,她又要給你臉色看,這麼多人在這裏,她不至於敢發脾氣。這丫頭,現在誰都怕她呢。”郝曉楠笑著搖頭,拿出手機,叫吳青青下來。
童心晚坐在一邊,看著那些人布置大廳。
應該是給年輕人辦的宴會,地麵上鋪上了彩虹地毯,各種射燈打出來的光也是彩虹形狀的。
“晚上是什麼事?”她隨口問道。
郝曉楠笑笑,小聲說:“駱展皓給太太辦的,相愛兩周年。”
童心晚楞了一下,“駱展浩對太太還挺好的。”
“有錢人不都是那麼回事,場麵上給太太的做到的,都要做到。背地裏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實在的,我看過這麼多男人,真的隻有莫越琛和封衡是兩個特別的人,從來沒見這兩個男人在胭脂堆裏打滾。我們私底下還笑話,若是沒有你,可能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也說不定呢。”
童心晚嘴角抽了抽,把莫越琛和封衡湊一堆兒,最後不知道是誰先死誰手裏呢。她有感覺的,封衡完全是看在她的份上,沒和莫越琛對抗。雖然那家夥出身黑道,但是挺講情義的。對自己的養母就像對親生母親一樣尊敬,也確實沒見他身邊有女人環繞。
“我們都說呢,你是有福氣的女人,遇上的男人都有情有義。”郝曉楠笑嗬嗬地說道。
話音才落,前麵傳來了吳青青惱怒的聲音,“你們怎麼做事的?做不好就滾。”
“看吧,發脾氣了。”郝曉楠擰擰眉,站起來朝吳青青招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