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買到？”莫越琛眉頭微擰，立刻放下了手裏的牌，低聲道了聲抱歉，“讓若揚來打一把。”
若揚接過牌，笑著點點頭，“贏的算我，輸的算你？”
“打吧。”莫越琛拍了拍他的肩，握著手機走開了。
蕭栩還沒來電話，一定是還沒收到消息。莫謙淩有個最大的長處，就是官方消息靈通。有些莫越琛還不知道的消息，莫謙淩都能搶先一步摸清情況。
拔通電話，那邊有電腦鍵盤敲擊的聲音，這時候莫謙淩居然在公司。加班這兩個字，以前就不在莫謙淩的字典裏。他的人生隻有吃喝玩樂四個字的生長空間。
“我正在結算遊戲公司的賬目，已經和大元遊戲簽了合同，賣給大元遊戲了。”
莫謙淩說得有些輕描淡寫，莫越琛沉默了幾秒，平靜地說：“自己看著辦吧。”
“白天會在公司的。浴城的消息是從黃廳長那裏聽來的，其餘的讓周楓去跑一趟，弄清楚吧。掛了。”
莫謙淩很快就掛斷了。莫越琛握著手機轉身，隻見童心晚正擔憂地看著他。
“沒事，生意場上正常競爭，是塊好肉，肯定很多人想咬。”莫越琛笑笑，推著她回到廳內。
“你表妹去我們那裏，你真的願意？”童心晚輕聲問道。
“那一層還有一套房，有地方住。我也不能讓她晚上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對不對？”莫越琛低笑著說道。
“又講歪了。”童心晚往樂苑君那邊看，她又在照鏡子。看上去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呢。
“她整過容，鼻子和嘴巴。她生下來是兔唇，小時候常聽別人取笑她，所以特別在意這個。”莫越琛小聲說道。
“原來如此。”童心晚了然地點頭。但是有些奇怪，為什麼老爺子的資料上沒寫呢。是不是怕她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也會取笑樂苑君？
樂老爺子看上去很嚴肅，實際上對自己的親人的關心卻是絲絲入扣。
因為老爺子躺在醫院，後麵的娛樂活動象征性地進行了一會兒，各自散場了。晚上兩個大表哥都守在醫院裏，估計老爺子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我希望人能像壁虎一樣，哪裏壞了就重新長出來。最好按照心腸來分一個等級，好心的人就能自我修複，那些惡人就直接壞掉爛掉拉倒。”她站在玻璃窗前，看著眼前陌生的燈火暗夜小聲說道。
“若能那樣，世界亂套了。”莫越琛遞上牛奶，和她並肩站著。
“一點也不亂呀，該老的還是老去，隻是不用承受病痛的折磨。每個人生下來就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這些年來就好好分配自己的時光，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就安安心心地離開。”童心晚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小聲說道：“對於那些時光短暫的人，就補償他們，讓他們選擇一顆星星，變成那顆星星永遠閃光。”
這丫頭，滿腦子浪漫主義幻想。
莫越琛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低聲說道：“每天唱幾首歌，念幾首詩，好好胎教。這麼深奧的東西，孩子聽不懂。我也不想培養一個哲學家。不然等他會說話懂事之後，每天都要和我們探討人生的意義，你到時候也會頭疼。”
童心晚仔細琢磨一番，覺得他這一點倒是說得挺對的。像她這種學習不上心，成天隻想跳舞和畫畫的人，成天想著變成壁虎的人，能和孩子討論出什麼人生意義呢？
“莫謙淩好像變了呢。”她抱了抱肩，小聲說：“我有點害怕，他以後也會和你作對。你們莫家就你們叔侄兩個人了。”
“但願不會吧。”莫越琛拉起她的手，低低地說道。
社會複雜，人心會變。漫長的人生路中，誰知道身邊常出現的那個人，到底會成為什麼樣的他。
“還有，那個周海林不是到了嗎？帳戶還沒有解封嗎？”童心晚小聲問道。
莫越琛透露給席磊的資料都是真實的，確實有周海林存在，也確實是童心晚的父親把這件事托付給了他。這人老實，童心晚的父親對他有救命之恩，又給了他一筆養老錢，於是勤勤懇懇地幫著老童先生定時把錢給童心晚，還給她寄筆記本。不過，打賞聊天的事周海林可聊不來，畢竟年紀大了，不懂那些東西。所以老童把這個任務另外托付給了別人。這個人，周海林也沒見過，也不知道是誰。
“我還在當年那個工廠裏的員工裏進行篩查，我估計這個人也是工廠裏的員工。可能年紀要輕一點，懂得網絡上這些東西。看他和你聊天的記錄，語氣還算沉穩。再查查吧。另外帳戶裏的錢還要幾天時間辦理手續。這筆錢說不清來曆，我直接捐出去建幾所學校。這樣誰也別想打這筆錢的主意。官方也別想打這錢的主意。”
“怎麼不建醫院呢？”童心晚好奇地問。
“若是醫院，難免有人覺得我拿醫院賺錢。學校好。”莫越琛笑笑，扭頭看她。
“啊，好多好多的錢啊，我曾經無比接近過它們。”童心晚拍了拍心口，痛心疾首地說道。她不知道是要讚美身邊這個人大方正義，還是要抓著他，哭鬧打滾非把錢要過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