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追不上自己?
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位主簿另有所圖。
不管對方想做什麼,周睿的心情都越來越沉。時間越久,主簿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也就越重。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遠,周睿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座收費站。
那是兩座城市的分界線,不少車輛在附近等候。
周睿刻意繞開了一小段距離,然而,等他幾乎和收費站平齊的時候,忽然停住了步子。
一道黑光砸在身前,倘若周睿沒有及時停住。這黑光就會砸在他腦袋上。
看著地上帶著焦黑印記的深坑,周睿額頭微微冒汗。
這仿若炸彈一樣的威力,也太嚇人了一些。
身後傳來了可怕的氣息,周睿迅速轉頭,看到了那位身著青衣,須發皆白,卻看起來有著四十歲麵容的男人。
不知巧合還是心有所覺,周睿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腰間,看到了那塊令牌。
主簿令牌!
他渾身的汗毛都在這一刻豎了起來,追到這裏,他還是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沒有多想,周睿立刻拿出了道德天書和主簿令牌,無論是不是對手,眼下都隻有拚命了。
看到周睿手中的道德天書和主簿令牌後,那位青衣主簿又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周睿大約五米左右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他的氣息如同雄山一樣壓過來。如此氣勢,和陰差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陰差是能夠把人捅死的尖刀,那麼主簿就是一發大威力的高能炮彈!
別說人了,就算一座山,都可能被炸的粉碎。
周睿對付陰差的時候算不上太困難,隻要金光足夠,打傷對方,自己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主簿呢?
當初在人民醫院手術室的時候,他曾經和青州主簿打過一場。
一百多團金光耗費的幹幹淨淨,對方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連自己的道德金身都被打碎了。
這樣的差距,怎麼彌補……
何況現在道德天書上隻有兩團金光了。周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勝算在哪。
這時候,青衣主簿忽然道:"那是呂州的主簿令牌?為何會在你手裏?"
這話聽起來像是正常的詢問,但周睿卻聽的出來,還有一層潛在的意思。
那就是你並非主簿的對手。怎麼可能拿到呂州的令牌。
"我說是別人送給我的,你信嗎?"周睿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鎮定道。
青衣主簿看著他,過了會,點點頭。道:"信。難怪會有人手持主簿令牌進入他城,如果是不懂得規矩的活人,倒也不難理解了。這樣說來,我麾下的陰差。已經被你吃掉了。"
這句話聽的周睿有點想吐,什麼叫吃掉了?
明明是主簿令牌吞噬的。
可仔細想想,主簿令牌吞噬,和被他吃掉,意思也差不太多。
手指在口袋旁邊微微碰了一下,被金光裹住的陰差殘留,主簿似乎也察覺不到。
周睿沒有用這東西嚐試作為談判籌碼的打算,從主簿那冷若寒冰的表情,他就可以看得出,所謂陰差在主簿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麼。
活著可以用,死了也無妨。
沒有再去否認,周睿道:"他想殺我。所以我殺他,這很公平。"
青衣主簿搖搖頭,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天譴的標記,你是不應該存活的活人,又拿到了主簿令牌,更是該死。隻是我很好奇,你這樣一個該死的人,為何會擁有道德金身護體,還達到了第三層。"
"因為我想讓很多人活下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了那麼多人,有道德金身很應該。"周睿沉聲道,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
青衣主簿看著他,再次搖頭,道:"不,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