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宴清被她輕飄飄幾句話氣得咬牙切齒,但想起她更在意的事情,逼著自己忍下來,“唐一琳,我不是來跟你耍嘴皮子的。我知道你突然回榕城是為了什麼,但是我告訴你,做人要有底線,差不多就該收手了,多給自己死後積點德。”
唐一琳聽得雲裏霧裏,唯獨一句話教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做人要有底線?莊小姐的下限都快low穿地心了,你怎麼好意思教我做人要有底線的?”
再說,她回來看看赫克托怎麼就沒底線了?
莊宴清的臉頓時拉長了,“所以你真的是為了搞垮錦航回來的?”
唐一琳眼中流動的波光忽然一滯,眸色轉深了不少,“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心裏清楚!”莊宴清怒道,“他都已經被你害成這樣——”
“莊小姐。”突然有人出聲了。
竟然是一直在她旁邊的保鏢。
更確切地應該說,一直在莊宴清旁邊的男人,竟然是個保鏢。
唐一琳抬眼看過去,有些不解。
真不怪她眼拙,實在是這保鏢行事作風太過詭異。
若他是來保護莊宴清的,怎麼能聽著別人陰陽怪氣地諷刺了自家主子這麼久才開口?
而且這一開口,還好巧不巧地截斷了自家主子的話。
可他若不是來保護莊宴清的,又是來保護誰的?
莊宴清沒說完的話被驀然截斷,似乎很是忌憚身邊的人,自己吸了兩口氣,冷靜下來,攏好頭發看向唐一琳,語氣裏帶著警告道:“你最好別再打錦航的主意了,他不是已經把女兒還給你了?帶著你女兒趁早滾回歐洲去,再也別回來。”
唐一琳微不可察地顰起眉間,不經意間與霍無舟視線相撞,發現後者看她的目光也有些深意。
她後知後覺地捕捉到了莊宴清沒說完的那一部分。
和陸錦航有關的部分。
眼前又出現了宋井跪在車前的一幕。
雖然她最後也沒明確答應一定要回來看看那個男人,可——
若不是大事,還有什麼值得宋井這樣自作主張跑到羅馬去求她的?
思及至此,她重新看向莊宴清,淡聲開口,不動聲色地問:“陸錦航的情況怎麼樣了?”
莊宴清果然沒發現她是在套話,沉聲反問道:“你還有臉問?”
果然是出事了。
唐一琳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了兩秒,不期然地發現了她手裏拎的飯盒。
這是……來探病的?
莊宴清和容鳶素來水火不容,肯定不會是來看容鳶的。
莊家又早在幾年前家破人亡時就已經死的死、逃的逃——如今的莊宴清,在榕城可以算是舉目無親了。
還有誰值得她起個大早跑過來送飯呢?
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這裏,唐一琳覺得自己的氣管仿佛被人扼住了些,進氣出氣都變得困難,她卻隻能故作平靜地垂下眼簾,“當我沒說,莊小姐自便。”
莊宴清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恨意濃得可怕,似乎並不打算這樣放過她,“唐一琳,我就真的不明白了,我這麼多年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你能為他做的我同樣也可以為他做。而你在拋棄他以後還能眼睛也不眨地讓他替你去送死,你這樣的女人到底哪裏好,為什麼他會愛你愛到這個份上?”
唐一琳雲淡風輕地一挽唇,“這個問題你不是應該去問他自己嗎?是我逼他愛我的?”
“你看,你到現在都這麼沒心沒肺。”莊宴清被她氣得笑了,“你最好能一直這樣傲慢下去,永遠別回頭,別再去打擾他。不管怎麼樣我能陪他一輩子,而你們在一起,就隻能互相耽誤互相折磨。”
莊宴清離開後,唐一琳還站在樓道裏,穿堂風從她的指尖劃過,她不禁扯緊了衣袖。
回頭,定定地看著滿臉寡淡的霍無舟,“告訴我,陸錦航到底怎麼了,我要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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