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琳知道容鳶出事的事,但是幾次過來看赫克托,霍無舟都攔著不讓她順路去看看容鳶。
她很不解,卻又覺得霍格爾行事必有他的道理。
而且她回榕城都是秘密回來的,若是讓容鳶知道了,免不了就要讓那人知道。
所以唐一琳也就順其自然了。
這次她卻多嘴問了句:“手術什麼時候?”
霍無舟沒回頭,淡淡答:“明天。”
“明天?!”唐一琳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為什麼這麼著急?”
霍無舟低低一笑,反問:“盡快做手術不好嗎?身體恢複了就能回家了,沈月明總不能一直拖著不讓她回去見父母。”
唐一琳眸色複雜地瞧著男人微笑的側臉,說不上緣由,她覺得這個笑容太完美,每個細節每個弧度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完美到不真實。
“你希望她回家?”赫克托問。
“我希望她身體盡快恢複。”
“這是兩碼事。”唐一琳撇嘴。
霍無舟緘口不言了,許久,才說:“或遲或早的事罷了。”
赫克托和唐一琳對視了一眼,心裏同時泛出了深深的無力感。
“老霍。”赫克托道,“我要是你,就不會把她拱手讓人。自己愛著護著的女人,憑什麼——”
霍無舟理了理他的頭發,“你先自己從床上下來再說,嗯?”
唐一琳無聲歎了口氣,對赫克托使了個“閉嘴”的眼色,恐怕霍格爾還沒跟他說過他和紅桃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赫克托知道了霍格爾心裏念念不忘的人是紅桃,估計也不會認為眼下的死局太簡單。
“我一會兒下樓看看容鳶。”唐一琳道。
霍無舟回頭瞧了她一眼,這次破天荒地沒有阻攔,“她應該醒了,八點多要去做個檢查,沈月明一般九點會來,你過半個小時再下去,說幾句話就上來。”
唐一琳擺擺手,“你婆婆媽媽的。”
赫克托深以為然,“他這陣子一直這樣,您是沒見到。每天張口閉口全都是樓下那位大小姐,也不知道是有多舍不得,每次提起沈月明三個字恨不得舌頭都要咬掉了。你說我們老霍,儀表堂堂,能力超群,再奮鬥個三五年,容家算個什麼?怎麼就配不上那位大小姐了?”
他說話說得慢條斯理偶爾還舌頭打結,唐一琳聽得“撲哧”一聲笑出來,還沒開口,霍無舟就一個巴掌拍在了男人後背上,“嘴巴能歇會嗎?”
“我說的不對嗎?”赫克托據理力爭,“喜歡一個人為什麼要畏畏縮縮,你就隻活一輩子,難道還要為了別人活?”
——你就隻活一輩子,難道還要為了別人活?
這話,說者無心,聽者卻都沉默了。
唐一琳也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了墨嵐臨死前“不要回去”那四個字。
她回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赫克托,“你連戀愛都沒談過的母胎單身狗,也好意思來開講座?老子離過婚的都沒說話好嗎?”
她本以為赫克托會像以前一樣被她一眼看到慫。
可是這次,沒有。
床上的男人雖然行動不便,卻看得出用盡全力挺直了腰板,很是認真很是鄭重地回望著她。
“老祖宗,你是離過婚,是生過孩子,你可以說在這些方麵的經驗遠勝過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聰明,頭腦好,有遠見,為人誠懇善良,但是,”
赫克托頓了頓,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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