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鳶怎麼想也想不通,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的紋路,“我師哥不比他強上十倍八倍嗎?再不濟你也是跟我門當戶對啊,他霍無舟有什麼?一張盛世美顏?我去包養個小鮮肉都比他對我態度好吧?還求他睡我——”
容鳶緋紅的唇畔笑容逐漸荒唐嘲諷,“你是比那方麵好還是我太饑不擇食了?為什麼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沈月明沒料到她說話這麼直接,想是可能受刺激了,抿了下唇,開解道,“容鳶,你不要這樣。”
容鳶別開他的手,把他推開一些,直麵霍無舟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霍先生,也許過去的我是做過什麼讓你十分厭惡的事,那我道歉。畢竟我這個人可能骨子裏的固執改不掉,喜歡誰就會一直為他犯傻到死心為止。不過現在好了,你我一拍兩散,我去追我師哥,你也樂得清閑。”
霍無舟清楚地聽到胸腔處某個器官錯位的聲音,他板著臉喝止她的話:“容鳶,住口。”
女人看也不看他,徑自回過頭,手指轉動著發梢,那都是她曾經的習慣,無聊時會做的事。
“沈月明,你喜歡我是吧?”
被喚到的男人微微一怔,而後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我師哥好像是心有所屬了,那我也不強求。我和你是未婚夫妻,我未來一定會嫁給你的,現在讓你幫我把身後這隻蒼蠅趕走,不過分吧?”
沈月明沒料到她會說這番話,回頭看了眼麵色僵持的霍無舟,沉聲吩咐門口保鏢道:“來人,請霍先生出去。”
門口進來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趁著霍無舟還在分心之際直接把他帶了出去。
沈月明也跟著出去說了幾句冠冕堂皇告別的話,心裏正是得意。
一回來卻發現,方才還傲慢無度的女人此刻卻坐在床上,低著頭。
淚水悄無聲息地爬了滿臉。
他震住,“容鳶……”
“我師哥真的有喜歡的人嗎?”女人抽噎著問,“他跟那個女人真的不可能分開嗎?”
容鳶隻覺得心裏很悲傷,那是種深到她無法拔除的悲傷情緒,也不知來自何方。
她想,也許是因為她被告知喜歡的人是陸錦航以後,對陸錦航真的產生了感情。
可是她師哥總共來這裏看過她不到十次,她怎麼會對一個見麵不到十次的男人生出這麼寂寥刻骨的絕望。
真的是,絕望。
“容鳶,跟我走,我們換一家醫院治好你的——”
“治好我的病嗎?”容鳶接過他的話,頭埋得更低,似哭似笑,“讓我想起過去的事情嗎?”
“你……”沈月明猶豫片刻,問,“你不願意想起來?”
“有些事一生一次都足以稱得上恥辱。”容鳶淡淡睇著遠處的天光,眼角的淚痕還未幹,“我喜歡過的人巴不得我忘記他,你要我舔著多大臉去糾纏不休?”
沈月明從兜裏掏出一隻煙,想起這裏是醫院,又放了回去,“他不見得是這麼希望的。”
容鳶回頭,臉色懵懂,“什麼?”
沈月明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我不想告訴你。”他說著說著,開始苦笑,“你還是把頭轉過去吧,你這樣淚眼朦朧的看著我,我會忍不住說出來的。”
容鳶皺了下眉,想問,卻覺得疲倦,到底還是轉過了頭。
空氣中有沉默尷尬的氣氛肆意橫流。
“有時候男人深思熟慮過的決定,不如不假思索時做出來的有分量。”良久,沈月明開口,“告訴你你喜歡的是陸錦航,是他深思熟慮的決定,而他不假思索說出來的卻是——”
你記住,你喜歡的人是我,不是沈月明,也不是陸錦航。
容鳶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不明白,正思考著,又聽沈月明話鋒一轉,“他為什麼說他見過你哥哥?”
容鳶回答:“他和我哥哥曾經在一起工作。”
沈月明抬起眼簾,古怪地盯著她,“他告訴你的?”
容鳶笑笑,“我連我爸媽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這些事當然是他告訴我的。”
“怪不得。”
容鳶挑眉,“怪不得什麼?”
沈月明低笑,“你怎麼可能對你哥哥有印象呢。”
“我為什麼……不能對我哥哥有印象?”
“因為你沒有哥哥,容鳶。”沈月明將手搭在她的被子上,一字一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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