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救她?”女人細長濃密的睫毛好像蝶翼,懷了孕後自帶一種連說話都嬌軟好幾分的光環,“你要去哪裏救她,你已經查到她被誰綁走了嗎?”
“還沒有。”提起這事,男人麵色也凝滯些許,沉聲道,“但是爺爺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了,我必須把她救回來。”
唐一琳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但是聽到他的最後半句話,心裏還是有些微微的不是滋味。
“她失蹤的事讓你很在意?”
男人一雙黑眸如夜色鋪展,淡淡的視線籠罩住了她整個人,好整以暇地勾唇:“嗬,是誰手底下的人做事不做幹淨,被人抓住了把柄,現在要我去給她善後。你自己說說,嗯?”
唐一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震驚,“你都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她確實派赫克托去“教訓”過莊宴清的事情了?
“原本不知道。”男人輕描淡寫,“不過看你的反應,猜得**不離十了。”
唐一琳頭疼地扶額,“我沒想綁架她。”
男人淡漠地應:“這話你原模原樣拿去法庭上說,看法官信不信。”
唐一琳,“……”
她咬咬唇,“所以,你爺爺也知道這件事了?”
陸錦航岑薄的唇線稍稍翹起一個算不上弧度的弧度,“唐小姐,你是覺得自己的演技能和影後蘇嫵一較高下,一邊生著病一邊能把戲演得滴水不漏,還是覺得我爺爺這麼多年在部隊裏的槍子都白吃了?”
和陸老將軍打交道的那都是什麼人,政客!狐狸中的千年老狐狸!
她才幾年的道行,連他都瞞不過,更何況他爺爺。
“是我輕率了。”唐一琳歎了口氣,“那現在怎麼辦。”
男人冷笑,睨著她,“你惹麻煩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問問我怎麼辦?”
女人聞言,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去。
陸錦航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竟也覺得那眉眼生動得顏色都比從前鮮活,忍不住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輾轉,侵入,攻城略地,吻著吻著他的大掌就不聽使喚地遊走起來,呼吸也愈發急促。
卻又一次,在淪陷前強行終止,撐起身子,啞著嗓音道:“你要記住,我不在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護身符。”
“你懷了孕,無論綁架她的人是不是你,爺爺都暫時動不了你。所以他讓我把人盡快找回來,這件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人平安找回來,他就不會再找你麻煩。”
說著,他又板起臉,加重了語氣,斥道:“不要再自作主張踩進那些一看就很有問題的圈套,下次做蠢事之前找我商量!”
唐一琳有些不服氣,可想想,確實是她衝動冒進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別別扭扭道:“喔。”
以前都是她一個人風裏來雨裏去,哪有人這樣給她鋪過路?
她遇事就習慣自己解決,這是下意識的思維,有時候來不及思考。
可是——
她忽然捕捉到了他話裏的另一點不對勁,“什麼叫,你不在的時候?”
唐一琳皺眉問道:“你要去哪?”
相較於她的不安,陸錦航就顯得平靜沉穩多了,“爺爺懷疑宴清被綁架的事和那個跨國犯罪集團有關聯,正巧東庭前些日子給我發了份文件,是國際刑警這些年收集的所有關於那個地下組織的資料。我找技術人員分析了被動過手腳的IP地址,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們主要活動的範圍,在歐洲。”
“歐洲”和“IP”這兩個關鍵詞同時出現,頓時喚起了唐一琳對什麼事情的記憶。
她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輕聲問:“你要去歐洲查這個……地下組織?”
男人手無意間觸到了她的皮膚,眉頭皺得更緊,“怎麼穿了這麼多衣服還這麼涼?”
唐一琳收回手,匆匆撥了撥頭發,揚起笑臉,支支吾吾道:“可能……是外麵下雪了,有些寒。”
她把話題又繞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要去查那個地下組織嗎?”
男人鷹隼般銳利的眸光在她臉上掠過,深處有一團辨不清內容的墨色凝滯著,表麵上卻不動聲色,“你對這件事很關心?”
唐一琳語塞片刻,笑著,摸了摸腹部,“你是我孩子的父親,你去那麼遠那麼危險的地方,我怎麼可能不關心?”
也許是因為她突然提到孩子,男人的目光裏的冷意最終還是一寸寸的坍塌,化為深邃與溫和。
他道:“我不參與抓捕,那是厲東庭的事。我過去,隻是為了把莊宴清救回來而已。”
“好了。”看出唐一琳還有想問的,陸錦航便先打斷了她,“這件事和你無關,我和東庭會想辦法解決,你不必操心。”
唐一琳也知道自己再問下去會引起他的懷疑。
可是她心緒實在難以安寧,在陸錦航轉身出門之後,又拿出手機撥了個久違的號碼出去。
那甚至不是個存在她手機裏的號碼,而是她憑著記憶,輸入在鍵盤上的號碼。
冗長的等待音過後,就在她以為那人還會像從前一般不接她電話時,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低沉成熟的男性聲線:
“誰?”
唐一琳聽著這道自己已經快忘記的嗓音,靜靜閉了下眼,輕喚道:“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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