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喜歡,也可以不做(3 / 3)

容鳶卻無視了他愈發寒涼的眼神,淡淡轉身,把衣架掛回衣櫃裏,“蘭斯洛特的後事處理好了嗎?需要幫忙?”

男人俊透的眉峰一蹙,“不需要。”

“喔。”她一笑,“那你來找我是什麼事?”

霍無舟心底的結被人扯住,勒死了幾分,“我找你就隻能是因為有事需要幫忙?”

他看著女人低頭收拾著箱子裏的東西的側影,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她即將離他而去。

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不止是歐洲那麼遠。

而是,他伸手再也夠不到的什麼地方。

可他卻不知道他是不是該留她。

也同樣不知道,惹他心煩的到底是眼前這個女人,還是她那張與那人一模一樣的臉。

“容鳶,沈家那位少爺是什麼人,你清楚嗎?”他沉聲道,“他高中的時候玩過多少女人,最大的一次還把自己搞進了局子,沈董事長當初為了平息事端才把他送到國外去,你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這麼迫不及待的和他雙宿雙棲?”

容鳶聽著他的話,麵上仍是雲淡風輕的,沒有起伏,“他以前是什麼人我不關心,他有他的故事,我也不見得就能馬上踏實下心來真心待他。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如果不給自己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永遠都會被困在原地。”

如果不給自己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永遠都會被困在原地。

短短幾個字,男人鏡片下一雙風雨蕭瑟的眼眸仿佛裂開了很深很深的縫隙。

容鳶半晌聽不到他的回答,便繼續彎下腰去收拾東西。

驀地,身後傳來男人啞透了的嗓音:“容鳶,你不能走。”

她的心跟著一哆嗦。

指甲也嵌入掌心,麵上努力維係著鎮定,回過頭望著他,“為什麼?”

男人與她對視,很是鄭重,一個字一個字道:“過幾天就是蘭斯洛特的葬禮,你哥哥生前也是我們中的一員,和蘭斯洛特交情匪淺。就算是為了你哥,蘭斯洛特的葬禮你也不能缺席。”

被人緊攥著的血管驟然鬆開,強大的血流回衝進心髒,倒讓她半天醒不過悶來。

原以為窒息是最難受的。

卻原來,這種空氣中彌漫著毒氣噬心蝕骨的感覺,更是痛苦。

許久,容鳶低低笑了,“霍無舟,我不能走,就是因為我要替我哥參加蘭斯洛特的葬禮?這就是你留我的理由了?”

男人握住了拳頭,眸光透過鏡片將她的笑靨圈在眼裏,“是,這就是我留你的理由。”

容鳶閉上眼。

難過如同潮水漫過她的心尖。

絕望,憤怒,憤怒過後,又是深不見底的絕望。

她最終扔下了手裏沒收拾完的東西,眉眼間析出嫋嫋的涼意,笑容也如斯,“好,也好,那我就等到蘭斯洛特的葬禮結束再走。”

左不過也是離開,早一天晚一天,又如何。

他就非要把她的心一次次拿出來踐踏。

那便踐踏吧。

也許杯子足夠燙手了,她自然就曉得該鬆手了。

而且——

蘭斯洛特那人,除了急功近利、鼠目寸光,偶爾容易受到誘惑、搖擺不定以外,其實是個很友好很貼心的朋友。

那時老祖宗一門心思撲在陸錦航身上,赫克托又嘴欠得總喜歡和人過不去,霍無舟對“容淵”更是愛答不理,唯一一個肯聽“容淵”說說話,肯鼓勵他、對他好的,也就隻剩那個心細如發、性情又溫和的蘭斯洛特了。

霍無舟說的對。

就算是為了“容淵”,她也不能錯過蘭斯洛特的葬禮。

霍無舟得到了她的保證,渾身緊繃的肌肉微微鬆懈下來,心跳也恢複了正常頻率,垂著眼簾,淡淡望著她,“老祖宗下午去警局領蘭斯洛特的遺體,你和我去莊氏舊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五年前的事,有蹊蹺。”

容鳶失笑,“這不還是有事要我幫忙麼?”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未答。

容鳶終於是疲於和他再爭辯什麼,隨意道:“我換衣服,你出去等著吧。”

“容鳶,如果你實在不喜歡,也可以不做。”

女人背影一頓,笑意清淺漾開,“是嗎?”

她道:“我以為你是有恃無恐,知道我永遠不會拒絕你的要求,所以才這麼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地往我心裏插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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