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說過,不可能(3 / 3)

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到誰都能想起那個女人。

那個全世界唯一膽大包天敢將他棄如敝屣的女人。

而且,光是方才恍惚看走眼的一刹,他就對隻有三分像她的莊宴清起了憐惜。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不懂。

他隻知道,他無法看到那樣的一副眉眼間出現一絲一毫的落寞。

走火入魔了嗎陸錦航。

瘋了。

你真是瘋了。

他想笑,又笑不出來。

莊宴清不清楚他在想什麼,隻看到他薄唇自嘲地勾著,倒不似在與誰生氣。

於是她咬牙,一不做二不休,酒杯遞到了他手裏。

陸錦航狹長的眼睛一眯,犀利冷銳的目光掃向她,又掃向她手裏的酒,“我說過,我不喝酒。”

“不喝酒,你的心事怎麼辦。”莊宴清手肘撐著桌麵,托腮笑望著他,臉上有嫵媚的桃花色,這副畫麵足以讓每個正常男人心動,“就當是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的一次回饋吧,錦航,你給我講講她。”

“她”字話音一落,男人漆黑沉冷的墨瞳間陡然就散開了霧。

莊宴清心中已然是千瘡百孔。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那個她。

還是一提到她,他就會變得很不尋常。

她靠回自己的椅子上,卻突然聽到安靜的包廂裏,男人喉嚨滾動,咽酒的聲音。

莊宴清心跳驀地加快,凝眉看過去,他手裏一小盅杯子已經空了。

“宴清,這件事我是想與你談談,既然今天你提起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你看如何?”

男人嗓音沙啞地開了口,本該是征詢意見的一句話,被他平鋪直敘地說出來,卻半點拒絕的餘地都沒有,連標點符號都帶著強勢的存在感。

莊宴清一邊緊張地觀察他的反應,一邊緊張他想說的話。

明知不是什麼她聽了會開心的話,卻仍,對他每個字都,有種癡心妄想的期待。

她自己也喝了酒,眼淚快流進心底,“你說。”

……

唐一琳沒想到,這“晚回來”,竟晚到了夜深人靜的地步。

那時她都已經睡了一覺醒來,聽到了外麵汽車熄火的聲音,才曉得陸錦航原來一直沒回來。

想起他走時信誓旦旦說要做晚飯給她的樣子,她忍不住笑了笑。

胸腔裏空空如也,感覺不到太多悲傷或是憤怒,她將被子拉高了些,隻求他能稍微有點良心,別看到她睡了還故意過來吵她就好。

可是這一次,她又猜錯了。

男人徑直走入臥室裏,也不知是不是沒掌握好力道,開門的動靜還有些大。

唐一琳閉著眼,裝睡。

忽然,鼻翼輕聳,聞到了一絲酒味。

這是……還喝了酒?

不過,與她何幹。

他進了門就沒了聲息。

唐一琳以為他至少要換個衣服,洗澡,或者直接躺上床來。

都沒有。

這種懸著吊著的心情十分討厭,她眉頭皺了皺,屏住呼吸不想再去聞那烈酒的味道。

漸漸地,意識有些昏沉。

就在她快睡過去時,男人的長臂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炙熱的胸膛貼了上來,低低笑道:“裝不知道我回來了?”

唐一琳激靈一下子驚醒,震驚地回頭。

黑暗中,看不見他是何種表情。

隻是周身猝不及防被酒味包裹,她受驚的情緒還未散去,就被他堵住了嘴唇。

狠狠地,不帶一絲猶豫的,甚至捏著她肩膀的手還用了力道。

他的舌在她口腔中翻卷,攻城略地,“自己睡,也不等我,嗯?”

接吻的間隙,他喘著粗氣,攫住她的下巴,“不是等我回來要和我談談嗎?”說著,又將頭埋進她散發著沐浴露清香的頸間,牙齒輕輕咬了上去,舌頭也舐過那處,“來,我們談談。”

唐一琳這下完全清醒過來,身子哆嗦了下,不可置信道:“陸錦航,你喝了多少酒?”

他的酒量……

他不是千杯不醉嗎?!

男人不由分說將她反抗的手舉過頭頂,也不開燈,醉眼朦朧地吻上她,嗓音低沉得性感,“不多。”

這動作羞恥至極,又無意間碰到了唐一琳白天的傷口,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男人的感官卻仿佛遲鈍了數倍,對她的反常一無所知。

陸錦航隻覺得體內有股邪火在亂竄,司機開車送他回來時他便有這種感覺。

本以為是喝不慣日本酒所以有些上頭,但一開門,聞到臥室裏幽幽的女人香,那邪火仿佛被人加了一把怪風,瞬間燃開一大片。

唐一琳冷靜了幾秒,艱難開口道:“我是想和你談,不是想和你做,你現在這是要談事情的態度嗎?”

男人的動作頓住,許久後,強行暫停了沉淪下去的慾念,鼻音濃重地“嗯”了聲,“你說。”

唐一琳反倒無法啟齒了。

但渾身上下的傷口猶在,臉上依舊隱隱作痛,她幾乎閉上眼就能想起在花園裏被人圍觀的一幕。

尖銳的痛感碾過心髒,她的語氣淡了許多,漠漠道:“我不想和你鬧得太僵,好聚好散吧。”

“我說過。”他揉著眉心,眼睛也不睜,聲音嘶啞得不像話,“不可能。”

“你知道你沒辦法在這裏囚禁我一輩子的。”唐一琳莞爾,“墨嵐會想辦法帶我出去。”

陸錦航倏地睜開鳳眸,眸間厲色驚人,許是那兩個字觸到了他的禁區,怒意毫不收斂地張揚開來,沉沉如山崩,“唐一琳,你別告訴我你現在乖乖的不吵不鬧,就是在等他來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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