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航麵不改色的收回視線,口吻寡淡,“不是隻有男孩才能繼承家業,大姐接任副董事長的職位以來,也從沒讓人失望過。”
“我倒不是看不起女孩子。”陸遠菱笑笑,“隻是我覺得女孩子都是拿來寵著的,我哪裏舍得以後讓相思去學這個學那個,還不如你再生個男孩好好培養,就讓相思當陸家的小公主、一輩子享福最好。”
“那為什麼非莊宴清不可?”陸錦航突然這麼問了。
陸遠菱沉默下來。
她早知他會有此一問。
長舒了口氣,“錦航,這件事,我也早想告訴你。”
陸錦航沒答言,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你記得小時候你生過一場大病嗎?”陸遠菱望著遠處那個置身在雪白的婚紗叢中滿臉幸福的女人,靜靜開口。
陸錦航眉峰微動。
他很久沒這樣心平氣和地和大姐說過話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親情被磨得隻剩下疏遠和憎惡。
他道:“印象不深。”
事實上,這件事他知道。
因為全家包括傭人在內,總會時不時提起他5歲那年,生的那場大病。
但他自己對此印象有些模糊,又或者是真的病入膏肓,燒得糊塗了。
陸遠菱垂眸,眼前仍是小男孩滿臉通紅說著胡話的模樣,心裏一陣絞痛。
“那年你差點就堅持不過去了,我們四處求醫問藥,找了全世界最好的專家來給你治病,可是什麼藥都沒用。最後爸爸媽媽沒辦法,走投無路的時候,從寺裏請了一位師父來給你看相。”
陸錦航眯起眼睛,“這倒從未聽說過。”
“是,因為爸爸不讓說。”陸遠菱無奈。
如今當官入仕的,手握大權,一邊膨脹一邊卻又忍不住彷徨和不安,稍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得幾天幾夜睡不好覺。
所以若說如今社會誰更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答案便是,抬頭往上看一看。
這個圈子裏,不少人都與各個流派的風水先生、佛法高深的僧人有交情。
表麵上一群無神論主義者,私下裏供奉的香火錢多得數不清。
因為他們連自己都不信了,隻能信命。
“那位師父說,你是命有貴格,將來一定能成大器,可是這瑞氣太重,便成了消耗你身體康健的壞東西……”
陸錦航越聽越不耐,“姐。”
他不信命,從來就對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兒嗤之以鼻。
“好,我長話短說。”陸遠菱又歎了口氣,“他說你命裏缺一個女孩,那女孩生來八字帶煞、克親克友、又要經曆假鳳真凰的劫難,是孤苦伶仃的命,誰近了她都要倒黴,唯獨……”
她看了眼自家弟弟,神秘道:“你能壓得住她。你們兩人的命格相生相克、相輔相成,則能逢凶化吉,是大大的祥瑞富貴……”
陸錦航已經不想聽了。
不用聽,也知道後麵是怎麼回事了。
“當時我和爸爸媽媽都不信他的說辭,可是你越病越重,我們隻好又去求那位大師到家裏來看,正逢那天,你爸爸的朋友帶著他剛剛一歲不到的女兒來看你……”
陸錦航揉了揉眉心,嗤笑,“你們也真好意思讓一個嬰兒到滿是病氣的臥室裏看我。”
陸遠菱深深望著他,搖頭,“然後你就好了。”
男人動作一頓,似是有些錯愕地抬頭看她。
陸遠菱點頭,“這事,你去問問家裏伺候時間久一點的老人,他們都知道。”
“爸的朋友,莊忠澤?”陸錦航慢慢地開腔。
陸遠菱無話,繼續沉沉地點了下頭。
“荒唐!”他俊眉緊擰,“就因為這個?”
“錦航。”陸遠菱拉住他的袖子,“你看看,高僧說的也不無道理,宴清她確實是克親克友、孤苦伶仃啊,不然……”
她刻意壓低了嗓音,“莊家怎麼沒了呢?”
陸錦航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冷靜下來,“大姐!”
莊家沒了又不是因為莊宴清。
“就當大姐求求你了,你就為了自己著想,也為了這個家著想,你就娶了她吧。”
“至於唐一琳。”她頓了頓,仿佛下定決心般,“若你真放不下她,姐姐也不攔你了,你就一直這樣把她養在外麵,宴清那邊我去說,嗯?她這麼懂事,一定不會怪你的。唐一琳若真對你有情,也不會忍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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