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含笑的話輕而易舉地挑動了男人忍了許久的肝火,他手臂一揚就將Pad扔在了地板上,“我說過,不喜歡的事就不要幹!以後你都可以做你想做的、說你想說的!不要在我麵前裝乖巧,懂嗎?”
為什麼要強迫自己,為什麼要虛與委蛇。
這還是那個懟天懟地懟空氣的唐一琳嗎?
樓下,陸遠菱坐在沙發上,聽到樓上一聲巨響,卻若無其事地垂下眼簾,望著手上的指甲。
唐一琳覺得他的怒火實在是莫名其妙,她自己爬到床邊撿起了Pad,奈何屏幕已經摔得四分五裂。
歎了口氣,揉揉眉心,“你不是要出去挑婚紗嗎?在我這裏發什麼脾氣?”
陸錦航一怔,眯起眼睛,“你聽見了?”
“你這屋子隔音不大好。”她打了個哈欠,“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
陸錦航伸手攫住她的下巴,細細打量著她的臉,想從她臉上找到幾分不尋常的神態,“你不想讓我去,我可以——”
“這有什麼不想的?”唐一琳笑眯眯地,“你不想去,你姐姐又要遷怒於我,那我多無辜?”
陸錦航皺眉。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
可他還是很不喜她對他這無所謂的態度。
“言言。”他在她唇上吻了下,聲音低靄道,“你乖乖在家裏等我,晚上我回來做飯給你吃。”
唐一琳頓了頓,擠出笑意,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說:“去吧。”
陸錦航換了衣服便離開了。
她坐在床上,臉上的笑意也散了個幹幹淨淨。
隻覺得胸口空蕩蕩的,難受得想離開這裏。
墨嵐會來接她的,有舅媽在,表哥應該……也會想辦法來接她的。
唐一琳按住胸口,好像這樣能堵上那個被人掏空的大洞,深深吸氣。
沒關係,再忍幾天,這個地方,這個男人,就徹底和她沒有關係了。
……
陸錦航的車剛離開不久,就有另一輛車停在了門前。
唐一琳下樓倒水時正好看到從車裏走下來的人,一下子覺得,她好像真的應該留在樓上裝死,下來幹什麼?
門口那群保鏢也是的,好像隻攔著她出去,可是誰若是想進來,他們卻熟視無睹。
把這當猴山了?買票就讓進?
還是說——
因為來的人,是未來的陸太太?
她不是應該和陸錦航去挑婚紗了嗎?
心髒驟然一擰,唐一琳煩躁地驅散腦海裏的念頭,撇了下嘴,又麵無表情地往樓上去。
“唐一琳,你果然在這裏。”
莊宴清叫了她一句,見她沒反應,又提高了嗓音:“我說話你聽不見?嗬,也是,聽說你眼睛瞎了,該不會是耳朵也聾了,需要我請個大夫來幫你治治吧?”
上樓的女人腳步一滯。
又轉回身,踩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莊宴清,“你留著那個閑錢還是先去給自己治治腦子吧。”
“尖牙利嘴。”莊宴清哼笑,“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和錦航已經訂婚了吧?”
“你跑到這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唐一琳忽然懂了她的目的。
炫耀,得到了好東西就巴不得跑到對手那裏炫耀。
“你知道了還有臉留在這裏,我真的挺驚訝的。”莊宴清道,“畢竟當初,我隻以為你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沒想到時隔五年,你連臉都不要了。”
“是嗎?”唐一琳啜了口茶,淡笑,“那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了。”
她五年前就是個沒臉沒皮的,否則也追不到陸錦航了。
“你說,錦航到底喜歡什麼呢?”莊宴清睨著她,問出了這個困擾她無數年的問題。
“他喜歡我嗎?”唐一琳從台階上走下來,“那可能就是喜歡我不要臉吧。莊小姐,臉麵這個東西它實在就不是個東西,你把它看得太重了,別人的位置自然就輕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進來的吧?”莊宴清一笑。
唐一琳繼續抿著茶,眼睛也不抬,“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滾出去。”
“你接著狂。”她道,“死到臨頭了你還能狂?我告訴你,門口這些保鏢都是陸家人,陸錦航一個執行總裁都使喚得動,更何況是董事長和副董事長了。”
唐一琳眉頭一蹙,聽出了點門道。
陸遠菱。
怪不得她把陸錦航支開了。
“你想怎麼樣?”她冷淡抬眸,望向莊宴清。
“放心,我不會綁架你,也不會找人睡你。”莊宴清輕慢地笑。
不是她不想,而是門口的耳目太多,她若真這麼做了,是犯法,若被人抓住把柄起訴了,還要去吃牢飯,那就得不償失了。
“為你犯法坐牢是不值得。”莊宴清眼裏露出狠戾的神色,“但是我今天在這裏教訓教訓你,就算傳出去,別人支持的也隻會是我這個來捉奸的正室。陸家上下亦不會把我怎麼樣,你信不信?”
唐一琳握緊了手裏的水杯,還沒有回答,莊宴清便揚聲喚來左右,架住了她。
“你瘋了嗎,莊宴清!”唐一琳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一個巴掌抬起,狠狠落在了唐一琳的臉上。
這一巴掌有多狠,旁人無從得知,莊宴清的手心也被震得火辣辣的疼。
那邊,唐一琳的眼前甚至有了片刻的漆黑。
“這是你在山上扇我的那一巴掌。”莊宴清咬牙道,“我如數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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