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徐佳明帶著子瑜灰溜溜地來到了伊爾庫茨克的威斯汀酒店的大門口。
並不是徐佳明故意要擺闊,而是一般的酒店沒有接待外賓的資格,徐佳明也不好意思讓小姑娘一起去擠街邊破破爛爛的旅店——它們可不管你什麼身份,給錢連癮君子和逃犯都能住。
俄羅斯的治安相比於國內無疑比較糟糕一些,那種酒店,別說帶個姑娘了,徐佳明自己一人都不敢去住。
隻好大出血這一次。
可惡!
徐佳明帶著小姑娘一邊心疼著自己卡裏的餘額,慢慢走到櫃台前。
“還有空房間嗎?”
“一間還是兩間。”
俄羅斯侍者看見徐佳明帶著姑娘進來,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問道。
“兩間可以嗎?”
“一間是嗎...啊?”
侍者一愣,但還是很有專業素養地道:“沒問題,請出示下兩位的護照。”
俄羅斯有身份id,但看著明顯是漢人的倆人,侍者沒有去問倆人是不是外國人。
“額....護照丟了怎麼辦?”
“那沒有辦法了。”侍者搖搖頭:“或許你可以隻開一間房,或者你可以去警察局開個證明。”
“.....哈拉少,還是一間吧。”
徐佳明看著單純的子瑜選擇了認命。
搞什麼,去警察局不是自投羅網?
“請您出示您的護照。”
侍者一臉‘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蜜汁表情,看的讓人想要打他。
隨手拿過房卡,走入電梯直奔十六樓。
麵對自己會上樓的房子,小丫頭表麵上表現得很淡定,但是兩隻小手都纏在一起糾結來糾結去的。
是很想驚訝,但是又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直表現得像個鄉巴佬,從而想要在自己麵前包住公主的端莊?
徐佳明瞥了一眼,心下如是猜測到。
進了房門,徐佳明訂了三天,訂的是最便宜的標間——沒辦法,伊爾庫茨克的威斯汀標間,一晚折合成人民幣都要八百多,套房更貴,將近三千,徐佳明既不舍得自己出這筆冤枉錢,也不敢用安德烈給的那張銀行卡,隻好委屈下子瑜了。
反正委屈她也不是委屈自己,再說和一個未成年少女睡同間房,怎麼想都是自己賺到了。
好耶...咳咳。
“這是浴缸....這是馬桶...這是梳妝鏡...這是電視。”
徐佳明一一給小丫頭介紹,演示酒店裏的設施,隨手摁下馬桶的衝水鍵,在水聲中徐佳明明顯看到小丫頭變得淩亂。
“這是三千年....”
“三千年後、對,三千年後,不穀明白....”
還沒等徐佳明說完,子瑜已經學會搶答了,她神情複雜地咬著唇,聲音細若蚊呐。
“三千年....何其久也。”
徐佳明麵色不變,向著她點點頭,便走了出去,留給她衛生間。
電視裏播放著俄羅斯的搞笑節目,衛生間裏傳來的是淅淅索索的水聲,徐佳明特意打開了隔音玻璃窗的一條縫,讓酒店外車水馬龍的聲音透進來。
真有意思,屋外是現代科技的嘈雜,屋裏是三千年前的古人。
徐佳明有種處在曆史的間隔間的奇妙感觸。
當務之急是要給這個小丫頭弄到一個身份。
一個可以正常出國,過海關安檢的身份。
一個會跑會跳的小姑娘,沒有人會把她和三千年前的老妖怪這個身份聯係起來,這是個在現代社會中沒有容身之地的尷尬身份。
但是沒有證明,這個小丫頭又會陷入另一個尷尬的境地——黑戶。
她幾乎無法享受到現代生活的一切便利,不能坐飛機,不能乘高鐵,不能找工作。
當然最後的一個徐佳明覺得是多餘的,到了國內,有關部門該應該會搞定這姑娘的....吧?
但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甚至自己連普通人都不如。
普通人有父母,自己....
嗬,不提也罷。
不去想那些令自己煩心的事情,徐佳明摸出剛買的小米,一字一字地按著號碼。
007-499-********
契泰駐俄羅斯領事館,24小時保護電話。
手指放在通話鍵上,徐佳明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按下去。
並未什麼特殊的緣由,隻是徐佳明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有個人某天突然打電話給自己,說自己發現了一個三千年前活著的人,自己會怎麼辦?
相信他?還是建議他去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