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溫柔地看著我,表情又激動,又欣喜,“笙兒,你能活著真好。”
他原本坐得離我很遠,確認我是他親姐姐後,從沙發站起來,坐到我身邊,近到呼吸可聞。
盯著我的臉,仔細打量了又打量,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驚喜,萬分的驚喜,“真的好神奇,我去世的姐姐居然死而複生了。難怪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莫名親切。我還以為那是愛情,沒想到卻是親情。”
別說他了,連我都覺得神奇。
如果不是幫助外公尋找記憶,找到那塊平安玉扣,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南宮簫難掩驚喜,想讓全世界都和他分享這份驚喜。
他拿起手機,說:“我現在要馬上給小姨和媽媽打電話,讓她們也高興高興。姐姐去世,她們是最難過的,尤其是小姨,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
他的小姨是赫連梵音,也是我的上司和老師,並不陌生。
至於媽媽,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上次去南城,她並沒出現。
南宮簫打通赫連梵音的電話,神情激動地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短暫沉默後,手機裏忽然傳出哭聲。
赫連梵音居然哭了。
那個一向以理智著稱的女強人,聽到我就是死去的南宮笙,居然激動地哭了。
她問南宮簫:“笙兒現在在哪裏?我要馬上見到她!”
“金雀苑,我們去找你吧。”
“好,你們快點!我在家裏等她!我馬上給姐姐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喜訊!對了,你問問笙兒想吃什麼?我現在就讓傭人去準備!不,我親自去做!”
她情緒激動,有些語無倫次,甚至每句話都用了感歎號。
要知她平時說話,語調是從來沒有起伏的。
南宮簫酸溜溜地說:“小姨,還沒見到笙兒呢,你就開始偏心了,小心我吃醋啊。”
赫連梵音嗔道:“臭小子!我疼了你二十多年了,笙兒一天都沒疼過,這個醋你也好吃?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不隻我要疼她,你也要好好疼她,誰讓你是男人呢。”
“知道了知道了。”
南宮簫略有些敷衍地掛掉電話。
放下手機後,他看向我,漂亮的眸眼星芒閃爍,“笙兒。”
他喊去世的那個叫姐姐,卻喊我“笙兒”。
我翻了他一眼,嗔道:“叫姐。”
“才不要叫姐呢。說不定你比我隻大幾分鍾或者十幾分鍾,再說你比我矮好多,臉長得看著也比我小。”他抬手比了比身高。
他身高至少得在一米八五以上,的確比我高許多。
我笑道:“大幾分鍾也是大,即使大一分鍾,該叫姐,還是得叫姐。”
可他還是執意喊我“笙兒”,說:“我能抱抱你嗎?”
我眼神躲閃了一下,“這不太好吧。”
我不太適應和除了秦瑾城之外的男人擁抱。
哪怕這人是我親弟弟,也有點兒接受無能。
南宮簫俊美瀟灑的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我們是親姐弟,曾經在媽媽身體內待過十個月。在媽媽體內,我們倆是互相抱在一起的。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很孤單,明明有哥哥,有妹妹,可還是覺得孤單,骨子裏的孤單。”
我居然無言以對。
他站起來,朝我伸出手臂。
我跟著站起來。
他把我抱在懷裏,腰身微彎,下頷枕頭到我的肩膀上,感歎道:“啊,這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這一刻的我,不再孤單。你呢,有沒有這種感覺?”
被他影響的,我居然也有種不再孤單的感覺。
雖然雲渡是我媽媽的養子,但因為他進入我們家的時候就已經十多歲了。
在我們家沒待多長時間,因為天賦異稟,被特殊部門挖掘去國安部了。
因為工作性質特殊,他和我一直都是聚少離多,一年也見不了一回,所以我和他其實並沒有太濃厚的兄妹感情。
他對我來說,更多的是報恩,報我媽媽收養他的恩情。
那種感覺,和南宮簫不太一樣。
我和南宮簫,是真正的血脈親情。
耳邊忽然傳來密碼鎖開的提示音。
我剛想推開南宮簫。
秦瑾城已經推門進來了。
南宮簫急忙鬆開我,但是秦瑾城已經看到我們倆親密相擁了。
他俊美如玉的臉,仿佛一瞬間就沉了一下,深邃的眸子下麵湧起驚濤駭浪般的怒意。
他長腿一邁,就朝南宮簫走過去,抬手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揮拳就朝他臉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