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下淚光,季淩蘇胡亂點頭,突如其來發生的爆炸讓她早就憂心四起,想去看看皇城的情況,又想去看看龍玹的情況,可更想知道韓軒的下落,心亂間,她沒有更多的情緒來指導戰局。
戰局越來越頹敗,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這一刻,韓軒的出現,不可否認的,就像是給她一道極其堅強的後盾。
心從未有如此踏實過,她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就是感覺韓軒到了,哪怕她現在臥床睡大覺都不會在有事。
而韓軒的確像是發揮著這樣的作用,且不說那駭人心魄的能力。
沒有人能在他手中有任何求生意誌,他就像一個掌握人生死的閻王,狂妄到極致,給人的除了心顫,就是心顫。
更因為他那與生俱來的領導氣質。
一瞬間,即便知道麵對組織的命令應該無條件服從,他們都是蛇眼的人,並非某個人的人。
蛇眼曆經幾代人的經營,韓軒隻是其中一任領導人而已,如今的責任人是韓清。
但那一瞬間,韓軒周身彌漫出的那種夜帝般讓人臣服的氣質就是不斷的在他們心底彌漫,直到不斷滋生出躊躇,彷徨。
握著槍支的手開始不斷微顫,不敢在瞄準,或者即便瞄準了,也不敢扣動扳機。
場麵微妙的變化讓九荒的人迅速感知到,飛快的整理戰局變化,他們在樊筱玲的示意下,從先前的散兵突圍,快速集中到一處,脫離危險地帶。
而夜狼看著眼前的一切,心底不甘與憤恨頓如海嘯般,愈來愈高。
隻差一步,就隻差一步!韓軒不來,他絕對能在一刻鍾內解決戰事,即便不拿下,皇宮這些剩餘的殘渣也能一概不留全消滅了!
但現在這算什麼?難不成蛇眼鐵的紀律跟宗旨變了?不是組織而是個人團隊了?
難不成近在咫尺的勝利要變成敗勢?他們今天铩羽而歸不成?
緊攥著拳心,青筋曝露。
看著被韓軒一槍擊中,此刻血流如河,卻沒有任何醫療辦法可以接近的白眉,夜狼的心灼燒又怒燃著,微頓,他一字一句道:“你們在幹嗎!你們忘了你們的使命就是服從命令?現在蛇眼組織的最高指揮人是韓副總,今夜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別忘了!”
孤注一擲讓韓軒唇角勾起一抹寒涼的譏諷。
微頓,掃視著那一圈顫顫將槍口集體瞄準他的蛇眼組織,他什麼也沒說,隻從地上掂起一頂12.7mm口徑勃朗寧重機槍,平靜的裝卸彈藥,道了四個字:“你們確定?”
隻瞬間,涼薄像是一記鋒利的刀刃劃破肌膚,直戳入心底。
確定嗎?
就像是戲曲一般,隻刹那,每個蛇眼組織手心都微微冒出了冷汗。
微頓,下一瞬,迎著全場人的不置信與倒吸氣,裏麵不少特工立刻掂著機槍瞄準向了夜狼。
盡管還有一部分人誓死效忠命令,但這一部分人不需要任何執行手諭,隻憑韓軒在場一句話就叛變回去的場麵,讓夜狼雙眸驚恐的放大,帶出了海嘯般的不置信。
而這一倒戈,再算上原本九荒的人,隻瞬間,原本37分局的場麵,頓時調了個方向。
夜狼心顫抖著,撕裂著,伴隨著身邊白眉痛苦卻又什麼也動不了的哀嚎,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而夜色中,那道漆黑的身影,才像是睥睨蒼生的撒旦般,頎長屹立,掂著機槍,駭人心魄。
勝敗已成定局,有些人天生的氣場已經注定了一些事情的結果。
微頓,再聽著耳機裏那段傳出的‘公子的親信部隊過來了,快走!’
夜狼顫顫磨光,憤恨看了一眼韓軒,轉身,如一道極光躍上摩托,帶著剩餘的下屬飛速遠離。
臨走前,看都沒看一起長大的白眉一眼。
隻陰狠睨了季淩蘇一記。
季淩蘇,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女人,咱們走著瞧!
而這邊,麵對著小戰的初勝,赤雲等人激動的不行,然而卻在想追的時候,被紫羽一把拉住了手腕。
“行了,窮寇莫追,也不看看現在大家狀態都不好!”
赤雲回頭,才發現戰爭的慘烈絕對是人間第一慘劇,原本清美的冷月宮,此刻被鮮血洗滌,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大家也都多多少少受了傷。
而順著紫羽示意的眸光光,赤雲才看到對麵場中央站著的墨色男人。
再掃視著先前剛叛變過來的那群蛇眼組織的人,赤雲心底顫顫,瞬間提起了內息,緊張凝視。
這個男人的立場一直不明確,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突然回來?
會不會送走豺狼,迎來虎豹?
一個更恐怖的猜測在腦海形成,他趁這個時間點回來,是不是打算對皇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