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熱鬧的平西王府內。
因為白天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的緣故,想想鐵樹居然會開花,沉寂了許多年,平日裏除了生硬軍旅風格的王府,今夜是徹底炸開了鍋。
不但整個王府內院上下都傳了個遍,連最外院馬廄的馬夫都知道了這等轟動的消息。
試問,麵對他們多年不開竅,不娶一方侍妾的王爺突然對一個女人動了心,怎麼著也是個驚天動地的大八卦啊!
當下,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大談特談。
以至於龍璟自早上陪樊筱玲玩完,中午又去皇宮議事,晚上回到王府走,走到哪都是打量的眸光與偷笑的神色。
人生第一次。
他從不知道隻不過是沒拒絕那樣的試探,就會發展為這般讓人手足無措的境遇。
臉燙到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下,晚膳都不去前廳吃,讓管家送到內院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再也不出來。
以至於在內院一直等龍璟回來的樊筱玲就有些看不懂了。
酉時,見回稟來的丫鬟道龍璟還在書房看書,樊筱玲看看桌上已經涼涼的飯菜,就徹底抑鬱了。
什麼情況,這早上親了半天白親了?
玩她的?還是後悔了?
不能吧?又不是她讓他留下陪她的,是他主動不去上朝,陪她玩的,而且早上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所以樊筱玲思來想去,隻能得出一個想吐血的答案,這小子後悔了……
可為什麼呢!不是戰功粼粼,霸氣到名揚四海的戰神嗎!怎麼遇到感情是這幅德行!難不成龍氏不屬龍,是屬王八縮頭龜的!
神思醉的不知道怎麼辦,屋內,伺候樊筱玲的丫鬟眼神滴溜溜打量著她越來越陰沉的麵色,當下試探道:“樊,樊姑娘,你……早上看王爺的神色怎樣?”
怎樣?能怎樣!還不是臉紅,緊張,帶著一分局促,完完全全一副小處男形象嗎!
樊筱玲雙臂抱懷生氣坐著,聞言正想怒斥龍璟簡直是個最沒種的男人,對視到丫鬟機靈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什麼。
哦……感情是太害羞?
想著這些長期伺候過龍璟的丫鬟有這種示意,樊筱玲很快了然,也相信這些丫鬟絕對比自己更了解龍璟的脾性,勾唇笑笑,點點頭,衝著先前彙報龍璟不過來的丫鬟,道:“去,給你家王爺彙報說,我收拾東西,要走了。”
挑眉的樊筱玲自帶三分女王的霸氣,尤其那一頭大波浪的卷發,盡管放在古代很突兀,可就是美的讓人覺得妖孽也不過如此。
“啊……”傳話的小丫鬟望著一動不動的樊筱玲,錯愕的張大嘴巴。
可很快接到伺候樊筱玲的丫鬟使來的眼色,“娟子,照樊姑娘的話去傳。”
小丫鬟左右看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屋內,伺候樊筱玲的幾個丫鬟見狀,同時抿唇埋頭低笑了起來。
結果,不到一炷香時間,一道水清的身影就飛快的踏門走了進來,帶著七分說不出的焦灼與急躁,“不是說不走了……”
一句話沒說完,對視著屋內齊刷刷看向他的眼神,以及跟女皇般穩如泰山坐在榻邊的樊筱玲,龍璟登時明白了什麼。
下一瞬,屋內就爆發了眾丫鬟們忍不住的哄堂大笑。
連同急匆匆跟來的管家,也左右看看,一口氣沒憋住,“噗嗤”笑出了聲,可笑又不敢大笑,尤其看著自家王爺的麵色,隻得強忍住咽在唇息裏,上下不得,極其難受。
龍璟的臉滾燙無比,臉又白又紅,漲的跟燒開的水壺般。
見狀如此,忍不住蹙了眉頭,斥道:“你哄本王做什麼!”
見正主兒來了,樊筱玲冷嗤一笑,雍容站直了身子,道:“誰哄你了!隻是喊平西王爺過來告個別,既然沒打算理我,書比較好看,那王爺就與書作伴好了,我便就此別過!”
說罷,樊筱玲抓過榻內的背包,往肩上一抗就要走。
龍璟見狀錯愕,當下聲音微急道:“本王何時不理你了?”
樊筱玲駐住腳步,冷冷看了龍璟一眼,不答。
見屋內氣氛如此,管家眉眼轉了轉,對龍璟鞠了一躬,道:“王爺最近公務繁忙,全是事情,王爺跟樊姑娘好好解釋一下,那屬下告退了。”
說罷,管家就對屋內的人都使了一個眼色,當下帶著一幹人全都走了下去。
門扉被關,遮住外麵燈火,隻徒留兩個人在屋子內的時候,龍璟頓時更加臉紅滾燙。
樊筱玲凝視著他表情的變化與半分不往跟前靠的模樣,氣的簡直沒脾氣,真想說,不過來是吧?不過來姐走了!
可似乎是覺得這麼說,走了又實在不甘心,一來二往,最後悶悶將背包往榻內一扔,重新坐在了榻邊,別開臉,憤然到不想再去看龍璟。
場內氣氛更加尷尬起來,龍璟看著樊筱玲那張憤怒的側顏,手心微微冒汗,想要走上前,可聽著門口那些意欲偷偷聽牆角的丫鬟家丁,實在又邁不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