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季淩蘇從夢醒中回神,折騰了半宿,她今天醒的過遲,龍玹已去早朝了。
季淩蘇艱難的坐直身子,扶著腰的時候,看著自己這一身雪白的輕紗,半遮半露,裏內的衣物已經全部被脫掉,扔在塌下,而這白紗小衣半邊撩在肩頭,半邊跨在胳膊,露出了她所有雪白的肌膚與身材。
朦朦朧朧,如荷藏水間,芙蓉蓮動。
昨夜饒是再熱烈,這件白紗也沒脫過。
臉羞紅一片的同時,季淩蘇忍不住朝天空白去一眼。
這死男人,誰教的這麼會調情的?
簡直什麼都會玩!
隻是想要起身的時候,兩天前馬車顛簸的腰還沒緩過來,昨夜又是一夜激戰,季淩蘇感覺自己這腰真是要快沒用了!
挺著腰,回到了冷月宮。
迎目就對上了正在吃早膳的眾人。
司徒彥歌正在喝粥更是一口氣沒忍住噴了出來。
花繡跟綠錦汗顏不已,急忙去伺候。
付子玉,藍影,黃德等人低笑埋頭,當做不知道,葛凡與弑影掃了一眼,飛快紅臉端著給韓軒的早膳離開。鬱靳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也噙去淡淡好笑,端著粥碗,略帶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臉。
見一桌人全都明白!季淩蘇真是臉臊的更沒地兒放。
等坐下用飯的時候,司徒彥歌更是不厚道的望著她挺直彎不下去的腰板,道:“有那麼強嗎?”
“……”季淩蘇真是差點一湯碗扣他腦袋上。
微頓,見場麵上一個個都笑到抽筋,季淩蘇實在尷尬的沒辦法解決,鬱靳淡淡開口,拐了話題,“主子,等會用過早膳,我與付子玉,黃德就離開了。”
因為跟季淩蘇已經談過,而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們回了宮,現在這就算兵分兩路。
一路圍而不攻,走保守手段,看看能不能讓韓公子恢複記憶,或者雙方達成信任,交換下龍心之淚的消息,看能不能最終達到化幹戈為玉帛。
另一外一路,就是防著組織那邊的人,該準備的大戰得準備,該防備的事情還得防備,一切激進手段都要用上!必要時候,扣了韓公子,對組織的人——殺!
昨天下午,他在南書房被龍玹召見後,已經領了軍符,隻待現在給季淩蘇告辭,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鑒於對他培養的心思,龍玹讓他選兩個人帶走,以做副將。
他想了想,選了黃德與付子玉二人。
季淩蘇抬眸,凝視著眼前要離開的三個男人,頓時,心底萌生了一股不舍,可最終,還是點點頭,“去吧,男兒誌在四方,待你們在軍營站穩腳跟,把藍影他們都帶進去!”
藍影卻一愣,飛快搖頭,“我不去,我就喜歡閑雲野鶴!跟著主子吃飽混天黑。”
季淩蘇一怔,差點一碗湯真潑出去。
不過最終也還是忍住,畢竟人有百態,黃德,付子玉都是做事極其靠譜的人,有理想,有抱負,他們這些人合適去闖,但藍影,墨楠這幾個,也確實隨性的太過厲害……想想,還是留在身邊遛鳥吧!
似乎也意識到了藍影的不靠譜,鬱靳淡淡看去一眼,道:“以後主子的安危就靠你了。”
藍影這才穩了性子,拍著胸脯道:“沒問題!”
離別的氣氛總是別樣蕭瑟,畢竟離開這冷月宮,他們三人以本名重新見世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從此就是外臣,不能再隨心所欲的跟在主子身邊,也不能裝侍衛,留守在冷月宮保護她的安危!
以後再見,他們是臣,她是妃,她坐著,他們跪著。以後再想談論什麼事情,他們是男人,她是女人,他們在朝堂站著,她得回避讓著。
總之,點點滴滴,怕都是回不去以前了。
依依不舍的畫麵本來觸人心扉,可當司徒彥歌極度不爽的話傳來的時候,生生是打破了這股氣氛。
“孤說……你們都是孤的親羽衛侍衛,六年前讓你們保護昭和,結果保護的你們一個個都不回母國就算了,現在居然來禦天當官,當官還要當著孤的麵炫耀,晝國的將軍你們不做,跑來禦天做將軍,還一臉不情願?這麼矯情,合適嗎?”
屋子內人集體一怔,陰鬱鬱又極度不好意思的垂開臉。
微頓,鬱靳幾人單膝跪地,對著司徒彥歌叩首道:“皇上,臣等……有負皇恩。”
藍影跟墨楠幾人見司徒彥歌麵色陰鬱,飛快的走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笑道:“皇上這哪裏的話?我等生是晝國的人,死是晝國的鬼,絕對忠誠!鬱靳他們幾個,也是去禦天套兵權,將來好保護母國而已!”
掃視全場,司徒彥歌也知曉這些人經過這幾年的磨礪,已經再難安待下區區的侍衛等職位,晝國朝堂官位豐腴,人滿為患,又地處東方沿海,善經商,善雷火機關,能人異士頗多,卻不見得有將才發揮的餘地。
所以,饒是知道他們都在胡扯,也就隻好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一個個都跟昭和一樣,胳膊肘往外拐!去吧!孤就當是給昭和的陪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