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內,白宸宇唇瓣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耷拉的腦袋,緊閉的眼簾昭示著他此刻的身體狀況。
不一會兒,急匆的腳步聲走進,於安抬眸看了一眼裏內的狀況,不敢吱聲。
龍玹緩緩睜開了眼,淡淡道:“說!”
於安心顫,含著無數懊悔,道:“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們的組織基地也被臣搶了幾個什麼望遠鏡掃視過,都是帳篷,進出都是男人,沒有什麼可能關娘娘的地方,此刻白少將還在那裏繼續帶人尋找,臣特此回來先稟報。”
昨天,他被派出去跟鬆師父他們傳話,回來的時候,隻感覺頸部麻了一下,走了沒多久就睡著了,等再次睜眼的時候,除了感覺眼皮有一點點不適,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他以為自己可能被什麼毒蜂子給蟄了,也沒當回事。
可誰料他昨天竟然把整個皇陵的情況都給敵方組織展示了個完全!
一直到他稟報皇上撤離後,遇到了葛凡,葛凡才給他取了出來。
想想因為他的倏忽,讓整個皇陵蒙此大劫,而娘娘又為了保皇陵,救他們,不惜以身犯險,於安真是覺得眼珠子摳出來都不足以表罪!
尤其,他搜了一夜,現在居然一無所獲!
龍玹聽到這句話,墨瞳微微顫了顫,盡管沒有說話,但整個大殿瞬間就彌漫上了一股冷寒。
鬆師父也順勢睜開了眼,看了一眼龍玹後,道:“皇上,怕是不闖基地難找娘娘了,對方的能力確實很強,他們這些人也隻能在周邊看看,至於白公子,子彈雖然靠近心脈,也大出血,但此刻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屬下帶領幾名皇陵守靈長老也能給他護心脈到左姑娘前來,皇上還是前去找找吧。”
龍玹沒說話,但瞬間就撤了手,示意守靈長老接手。
然後一邊走,一邊解開原本的暗金華紋衣衫,換上一件更輕薄的白衫後,冷聲道:“走!”
二話不說的態度,擰緊的眉峰,走過時空氣中帶出的冷煞,都無聲昭告了他此刻心焦的程度。
於安大喜,讓開位置就準備帶路。
可不等龍玹踏出一步,一名左傾將軍就上前,抱拳道:“皇上,不可!此刻是非常時期,且不說身闖虎穴這種危險之事您決不能親自以身犯險。就昨夜小戰,他們吃了如此大的悶虧,裏內有兩人煞氣甚重,怕是會卷土前來報複,此處是龍氏列祖列宗的安身聖地,皇上貴為一國之君,豈能大戰之前,為一女子置列祖列宗為不顧?”
“是啊!皇上!您是我禦天之皇,您身負的除了宗室廟堂的責任,更是天下黎明百姓的期望,敵方戰力太強,皇陵又太過聖武!這等以身涉險的行徑望皇上三思!”另一名少將也適時道。
不等少將跪地相求,緊接著,另外一位參軍也叩首道:“大局為重,望皇上三思!”
雖然龍玹口風瞞的很嚴,但是隨著時日的增加,被調來的武將也依稀明白了此番大禍而來的原因,對於這個賢妃娘娘,除了白風,還有以前在三荒地帶有莫逆之交的於安,以及出戰後唐國的幾名將領,其餘的人心底都含著不悅。
於安一怔,一瞬間,饒是心有不服,此刻也不能說什麼。
見識了火箭彈的威力。
一邊是皇陵,乃至整個天下的安危,一邊是心愛的女人,甚至也是能讓皇陵這次緊急避難的功臣,若是常人,說不準會舍大家,顧小家,可欲戴其冠必先承其重,一個“帝”字所背負的責任又豈是如此?怕是這等大戰之前,拋棄列祖列宗去找女人,背負天下孝道罵名的行徑,皇上就算想做,也不能做吧!
大殿內,冷鷙開始一層層彌漫,如果先前龍玹聽到找不到賢妃的消息是冰冷,此刻的就徹底凍如冰山。
每個人都在心顫,各有各的心思,但都關注同一個答案。
皇上會堅持親自去找嗎?
誰料,這對龍玹來說,似乎是個壓根也不需要思考的問題,唇角冷冷一勾,他冷聲問道:“列祖列宗?諸位愛卿就不怕龍氏斷子絕孫,以後再也沒這皇陵宗祠了嗎!”
說罷,龍玹就負手朝外走去。
“磅”的關門聲含著帝王的怒氣。
殿內,所有的將臣都錯愕的抬眸,愣了一會兒,才終於明白過來。
斷子絕孫?
皇上這話的意思是,找不回賢妃娘娘,以後他們皇上就不打算跟任何女人生子嗣了嗎?
一瞬間,饒是最不懂情愛的武將,一個個都汗顏的不能自已。
隻求賢妃娘娘的趕緊平安歸來。
殿外,走出的龍玹凝望著遠處浩淼如雲煙的上古森林,想著失去她消息的一天一夜,墨瞳內一瞬有什麼水澤泛過。
狠攥拳頭,想著她有可能被帶回的原本地方,他心底狠唾。
季淩蘇,你這個混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