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龍玹盤腿席地而坐,沉沉垂眸,睨了一眼壓根就沒帶他離開,而是拉進蘆葦蕩,卻一潛伏就是一個時辰的女人,隨即望向來人。
看到人上來,她呼吸重重一落,心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亂跳,伴隨著四人保護中的若隱若現的墨色身影漸近。
她更是緊張到連喘息都屏住。
直到伴隨著行進,中間的男人似在打量周圍般,淡偏轉了臉。
眸光掃過他們方位的時候,季淩蘇對視到了全部,隻那一瞬,心全部重重落下。
原來……不是他。
陌生的容顏就不說了,光那雙冰藍色淬冷的眸子,寒攝攝到令人膽寒的光,就不可能是那個溫暖到人心坎裏的人。
心如釋重負,也覺得有些不詳。
腳步遠離。
季淩蘇思維有些混亂,待徹底看不到了後,她低呼了一口氣,“走吧,去找龍璟他們。”
人不是他,他們得從長計議了!
季淩蘇拉起龍玹的手而走。
龍玹卻眯眼回瞳看了眼那群人離去的方向,墨瞳微起漣漪。
而另外一端,幾人徹底遠離沼澤地,又經過蘆葦蕩後,也集體將全身緊繃的神經放鬆。擦了把額頭的冷汗,看向中間——
裏內,一身墨衣的男人步履從容的一邊走,一邊將臉上的一塊人皮麵具撕掉。
露出撒旦與天使結合體的俊顏時,他回眸朝著季淩蘇離開的方向不屑一笑,麵容依然熟悉,隻是陌生如冰。
到達營地。
不等進入,一頭酒紅色頭發的韓安黎就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吼道:“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一定要最危急的時候才肯開槍救我!增援呢!你知道你的漠視讓我損失了多少下屬嗎!”
墨色身影不說話,隻自顧往內走,韓安黎就更不依不撓道:“而且之後你去了哪裏?你明明帶了上百人,可為何不進行火力點控殺了她!她是叛徒!別人殺不了她,你卻可以!你忘了總裁跟你說的什麼了!”
墨色身影依然不吭聲,繼續往內走,韓安黎惱了,怒斥,“這不是平日裏的軍演練習!你不能拿這當兒戲,如此隨心所欲,你不會是對她……”
“哢哢”的扣動扳機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韓安黎煞白了麵色,錯愕的感受著瞬間抵到太陽穴上的冰冷槍管,唇瓣立刻抖了一下,啞口。
周圍所有人也倒吸一口涼氣。
微頓,韓安黎咽了口口水,顫顫道:“把……把槍放下,有,有話好好說。”
墨色身影偏著頭,冰藍色的瞳眸涼涼掃視一圈,良久後,唇息淡吐出幾個毫無感情的字,“韓小姐,保持安靜,我想做什麼不勞你費心,你說呢?”
簡單的幾個字,口吻優雅,卻如掐住了每個人的喉管一樣,窒息到了極致。
韓安黎驚恐的飛快抿唇點了點頭。
他唇角輕輕一挑,不含溫度,撤了手。
而其餘人則一起看著他們如今沒有一絲人類感情,對待親眷生命也如同草芥的頭領,集體咬緊牙關,垂頭。
陽光下,遠處的韓清一臉蹙眉看著墨色勁裝的男人,冷聲道:“軒!”
墨色身影緩緩抬眸,冰藍色的眸光如冰川湖流動,寒冷滑過,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