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的眼神在空氣中銳成一隻獵鷹。
帶著司徒靈曦被打的不甘與被季淩蘇過河拆橋的全部憤怒。
一旁,聽到種種言辭的花繡,近乎快用剜出血般的眸光瞪著司徒靈曦。
然而不管場麵再多淩亂,哪怕如今各路宗親已經眾口一詞的說要將她處理掉,季淩蘇一如既往的眉宇淡淡,仿佛市井外麵傳的那個不堪入耳的女人並非是她。
幽冷一笑,低聲道:“妹妹好手段,此時無聲勝有聲,竟然用這種方式逼我出來。”
見季淩蘇承認,司徒靈曦低嗤而笑,道:“姐姐這話說的,關妹妹什麼事情?隻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妹妹可從頭至尾什麼都沒有說過。”
此話一落,雖沒承認,但此話比承認更加有份量,兩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季淩蘇也不惱,輕輕挑眉,笑道:“哦?這麼說,妹妹是認定我就是你姐姐了?”
話說的模棱兩可,帶著幽幽的警告冷意,司徒靈曦聞言輕哧一笑,道:“是與不是,姐姐自己心裏清楚,總是威逼利誘我做什麼?反正皇兄此刻已在上京周邊境內,想必到達京都也就是須臾間的事情,等他來了,不是自然一切真相大白了?”
什麼?
晝國皇帝司徒彥歌要來?什麼時候的事?
眾皇親麵麵相覷,對沒有事先得知情況接待,如此失禮甚表愧疚。
可同時,若先前還有任何揣測與顧忌,此刻都已然半分不剩。
季淩蘇對於將司徒彥歌這樣推擺上台麵的司徒靈曦微微冷笑,袖袍中,指尖在扶手上輕點。
不錯,沒想到她擁這種方式攔住司徒彥歌,還能被司徒靈曦用這種方式公布於眾,浮出水麵!
頓了頓,多位宗親湊頭商議後,其中一名抱拳道:“靈曦公主!既然你皇兄大駕已到,我等自會想法設法給予厚待,隻是今日之事,已然傳遍全城,怕是必須要處理,等不到你皇兄大駕。此事事關我朝一妃名譽,還望公主給予準話!”
司徒靈曦卻麵色平靜,淡淡看了一眼後,道:“我不知道。”
倨傲的模樣讓眾皇親想到數日前在太廟齊聲聲討司徒靈曦,意欲將她驅趕回國,紛紛麵色微啟尷尬。
頓了頓,一人道:“昔日前,或許是吾等錯怪靈曦公主,今日若此事證實,靈曦公主就是解救我龍氏名譽的恩人,自當以貴禮代之。”
季淩蘇聞言,唇角笑意更深。
不錯,還知道以退為進,為自己創造最好的製敵環境,還尋求保護!
森冷的笑意讓司徒靈曦看著別樣刺眼,然而她也還是神情深深一斂,冷笑,“不知道!”
這……
頓時場麵一場嘩然。
季淩蘇冷笑,掃了一眼龍玹。
龍玹蹙眉,俊秀的眉頭自進來,疙瘩就沒有鬆開過,見季淩蘇這一眼望來,更是挽出了最新高度,可依然緩緩開了口,“靈曦公主但說無妨,即便說錯,朕也恕你無罪。”
眾人神情一斂,這才明白司徒靈曦在等什麼。
而司徒靈曦也這才抬起瞳眸,幽深的掃了眼那朝思暮想的男人,頓了頓,冷笑,“皇上說話算話?”
龍玹雙手交合置於腹前,雍容且涼淡的靠坐龍椅中,“朕一向說話一言九鼎。”
“是麼!”司徒靈曦想到自己那背後的紫凰圖案,想著半月前龍玹那涼薄的一記狠掐,以及最後想起龍玹那最後一句的狂怒之語,自己這兩日被季淩蘇寸寸陷害的境遇,心底莫名升了些道不出的委屈,眼眶微濕了下,繼而迸出撕碎人般的陰狠。
頓了頓,抬著眸,她望向季淩蘇,一字一句道:“姐姐,一定要讓妹妹說出你曾經的那些事情,你才肯認嗎?”
曾經的那些事情?
話音一落,空前的轟鳴響徹,眾皇親議論紛紛,對於先前的那項罪名似乎瞬間刷新了新的認知,莫不是還有更大的罪名?
這這這……
頓時,就有宗親急不可耐道:“靈曦公主請講!”
季淩蘇笑而不語。
司徒靈曦掃了眼龍玹,又看向季淩蘇,陰毒道:“昭和姐姐,你當初離開禦天,是因為退婚白宸宇不成,又沒辦法嫁過去,自覺無法麵對吧?”
話音落,宗親集體怔大了眸光,什麼!賢妃娘娘曾經還有過婚約?
還是跟一個商賈之戶,享譽大陸的九代富賈之戶嫡子白宸宇?
雖然每一個人都知道白氏富可敵國,若一般尋常王侯將相,誰也不敢小覷了去。
可皇貴商輕,白宸宇跟他們的威震四海的禦熙皇帝怎麼比!昭和公主若曾跟白宸宇有婚約,一旦傳開,誰會在意白氏家底,別人隻會說,他們皇上收了一個連商賈之戶都不要的破鞋!
一杆龍族皇親氣的麵色泛白,龍玹想開口,但被季淩蘇的磨光又掃射了回去,蹙眉,眸光幽冷的看著她,靠坐龍椅中,憋氣,又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