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別說他們當初不會往那方麵想,他連續三次起來,發現褲子有些異常,也壓根沒想過。
白宸宇不說話,季淩蘇就更是難過,緩緩拉住了他的手,“白宸宇,對不起。”
白宸宇的十指纖長秀美,帶著淡淡微濕的暖意,與龍玹的手握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更像是親人般的溫馨。
白宸宇愣了下,緩緩垂眸,瞟了一眼兩人是十指緊扣的地方,輕輕摩挲了下那第一次主動握上來的柔軟,自嘲的勾唇笑了笑,“對不起什麼?這不關你們的事,隻是我的報應罷了。”
聽到縱容與嗬護,季淩蘇心底更是撕裂了一大塊,搖著頭,她飛快道:“不,白宸宇,這事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的一意孤行,堅持要查,你也不會……”
後半句話,她沒再說出口,因為白宸宇一下子傾身上來,距她的麵容不過一寸之遙。
鼻尖與鼻翼互相觸碰著,她看著近在咫尺放大的俊顏,甚至能嗅到他唇間淡淡的氣息,很近,幾乎隻差一點就能碰到。
白宸宇有一雙近乎桃花般迷離的眼睛,很大,猶如璀璨的幻城,裏麵星彩密布,焰與雪交織。
而此刻,這雙極其漂亮的眼睛裏,充斥著從未有過的堅定嗬護。
白宸宇沒吻她,或許想吻,但最終忍住,眸光幽深的鎖著她麵上的每一寸表情後,道:“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絕對的縱容與一切後果都他無條件承擔的態度讓季淩蘇抿著的唇顫了顫,最終沒忍住眼眶泛酸。
白宸宇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光,緩緩靠在榻邊,道:“這件事,真不怪你,綠錦跟你多年,她如今四個月的身子,想要小產很容易母子俱亡,她私下又總想打,你替她找到問題根源是情理之中。而且……”
白宸宇望了眼榻邊精致的蓮花雕文,自嘲一笑,“孩子終究是我的,隻要真相存在一天,就不會被時間與謊言的洪流所掩埋,被揪出來隻是遲早的事,不是你,也是別人。若是那樣,我更無法麵對。”
落寞讓季淩蘇心底一疼,沒說什麼,就這麼靜靜的靠在了他的懷中,將臉埋在胸膛,“白宸宇……”
從未有過的溫順讓白宸宇眸光顫了下,微頓,他輕輕抱上了她的肩頭,就像小時候無數次抱司徒淩蘇那樣,唇角淺笑一勾,帶出淡淡寵溺,“你終於有些地方跟她一樣了。”
她?
季淩蘇愣了下,意識到白宸宇指的是司徒淩蘇。
白宸宇卻沒有解釋,隻凝視著空氣,神色漸漸幽遠,“曾以為她就是我的妻子,相守一生,因為她戀我戀的癡迷,我不需要做什麼努力,隻需要對她好就好,我雖然談不上愛她,但卻極喜歡她溫順善良的性子,沒那麼多爾虞我詐的東西,幹淨,也舍不得別人欺負她。那個時候,她也總是像你現在這般,依偎在我懷中,喊我一聲宸宇哥哥。”
季淩蘇心底一顫,從不曾想到司徒淩蘇是那樣一個人,更不曾想過司徒淩蘇居然在白宸宇心底一直是一種妹妹般的感情。
“隻可惜……是我太過自私,隻享受她對我的依賴,卻不曾費心好好保護她,明知道她宮中日子不太平,卻覺得婚事可有可無,並不想過早娶她,才令她……”
後半句話白宸宇沒說,但季淩蘇透過肩膀傳遞來的力道感覺到了他心底那道淺淺的悲憤。
頓了頓,想起什麼,她抬眸問道:“這些年,那私底下也在調查她死因的勢力是你的人?”
“嗯。”白宸宇淺淺一勾唇,點頭。
就算不愛,他也必須給他的淩蘇妹妹討回公道!隻可惜……
垂眸看著她,他清淺一笑。
在最初的懷疑對象季淩蘇身上,他一顆好奇的心就那麼如流星般飛快的隕落。
跟司徒淩蘇在一起多年的感情,看了許多年閉眼都能描述輪廓的顏,竟然就因為眼神裏的東西變了,突然就像是充滿了新的描繪色彩,他居然會發自內心的喜歡上這個女人,不受控製的狂熱,喜悅。
抬手,將她耳輪的發絲輕撥到耳後,他靜靜道:“就是因為我負了她的情,始終把她當妹妹看,才會讓老天跟我開了這麼一個玩笑,如今我也隻能把你當妹妹。”
此生不可能了吧?
若他早那麼認真一點,將司徒淩蘇娶回門,是否就算有一天司徒淩蘇離開了,而季淩蘇也頂的是他真正名義的妻子,他才能愛的更純粹自私,占有她,禁錮她。
他的努力才會更快的被她認可,或許不要八年,她已經像現在這般溫順依偎在他懷中。
就像這一刻,小窗靜好,遙憶青梅黃時雨,簾動蟬鳴聽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