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玹站直身子扣著衣服,聽到這一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鄙夷笑道:“季淩蘇,生肖蛇,農曆七月十六的生辰,年歲對外宣稱二十二,實際不祥,你在晝國生活了兩年零三十五天,後輾轉鄴立城混跡五年多,期間有十七個的男人追過你,最長的二十八,最幼的十六,被你全部拒絕,你喜黑色,使用武器偏好左手,飲食不挑,但特討厭吃豆類,但凡豆子必須煮爛你才肯下咽,怕蚊蟲,怯冷,平日喜歡軍工史學類的書籍,閑暇時刻喜歡種花,喜歡小孩,但是不想生,如果一定要生,希望生女兒。最後,你討厭皇帝。”
話說到這裏,龍玹望著季淩蘇輕笑了一下,“朕說的對不對?”
“……”季淩蘇已經徹底無話了。
凝視著眼前把她一切都準確無誤破析出來的男人,心中駭浪一遍遍拍打。
“你,你怎麼都知道?”
“哼!”龍玹穿上龍袍,白了她一眼,“朕閑的!”
“……”季淩蘇滿頭黑線。
微頓,她轉了轉眸子,抱著被子,赤腳下地走到他身邊,拿胳膊輕兌了他一下,“玹,我以前的確是有點不上心,不過我現在問你了,你說一下唄!”
撒嬌般的形態讓龍玹沒理。
季淩蘇忍了下,又兌了他一下,“皇上,給臣妾說說?”
龍玹笑笑,依然不答。
季淩蘇眼睛一黑,強忍住心底那道別扭,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夫君……”
龍玹這才穿衣服的手頓了下,偏頭朝她看來,深邃的眸色帶著綿綿笑意,惹得季淩蘇臉頰一陣一陣的發燙。
有些後悔問他的這個行徑。
龍玹鬆了口,“你真想知道?”
“嗯!”見這混蛋終於肯說了,季淩蘇揚著臉,白皙的花頰上,一雙盈盈秋瞳閃著光波。
龍玹輕笑,緩緩湊到了季淩蘇的唇邊,然而在她以為他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他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猜!”
隻兩個字,差點沒把季淩蘇氣成爆米花。
偏偏龍玹說完,徹底笑出了聲,抖動雙肩,雙瞳眯成彎月,錯身揚長而去。
他去上了朝,殿內,季淩蘇卻差點氣了個心肌梗塞。
躺回龍榻,她隻能一遍遍給自己說。
不生氣!生這混蛋氣,唯一結果隻能把自己氣死!
可饒是她已經給自己做了全部的思想工作,最後,季淩蘇還是氣的蒙著被子大睡了一覺才勉強忘了此事。
夜間,食過晚膳後,皇宮敬事房就趁著夜色,躍過守衛,飛快閃進兩人。
黑暗裏,季淩蘇與樊筱鈴摸到了卷案邊上。
兩個人皆一身黑色勁裝,蒙著麵。
掃視一圈,發覺敬事房一個人都沒有,季淩蘇詫異,“人呢?”
按道理用膳時辰也有值班太監才對啊?
樊筱鈴哪裏還管那麼多,見沒有人,一把拉下麵巾,沒好氣低唾道:“季淩蘇!我看你這女人真是沒救了!想知道當麵問他就不行嗎!來當賊?你還能活的更有出息點不?”
早上一覺醒來發現季淩蘇不在身邊的樊筱鈴早都氣暈了,沒想到夜裏這個女人還說帶自己辦點事,而且隻有自己能做。
想著這女人好歹還承認自己的大姐地位,就跑一趟吧!
結果居然是這!
樊筱鈴憤憤一屁股坐在卷案邊的太師椅中,二郎腿一架,雙臂抱懷,再也懶得理季淩蘇。
季淩蘇頭大,道:“他若肯說,我也不至於跑這一趟。”
樊筱鈴睨去無限鄙夷的一記,“對象誰找的?明知道皇帝女人多,不靠譜還喜歡他,怪誰?”
季淩蘇無語,樊筱鈴更義憤填膺,“好好的韓軒不要,想想韓哥對你多好?百依百順,但凡你想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但凡你想做的都會提前幫你做好,更沒有如此複雜的男女關係,你倒好,大半夜來搜皇帝的後宮記錄!”
樊筱鈴簡直想將這個沒出息的女人一巴掌呼死。
“你不也翻平西王府嗎!”
“我那是找個活的參照物打扮一下,而且姐跟那混小子又沒關係,你這是什麼!偷查老公案底!”
季淩蘇欲哭無淚,“別說了,再說我真要後悔了!”
天殺的龍玹!真的是混蛋到他這個地步,沒有比他更混蛋的男人了!
撲倒不成不說,明明都割地賠款了,還這麼玩她!
“該!”
樊筱鈴憤憤說出這句話,恨鐵不成鋼的睨了季淩蘇一眼,見她已經開找,便悶悶不樂的也上來幫忙。
敬事房各類宗卷很多,記載著皇宮大大小小的事務,小到每一處收支,每一宮的吃穿用度,都會有記載。
所以想從這麼多宗卷裏找一本皇帝的侍寢登記薄,那得是多費勁?
好在此刻敬事房沒有人,她們能搜找的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