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該好好罰她!罰一夜!
修長的指尖扯開兩人淩亂的衣衫,季淩蘇能感覺到他身體每一處的體溫。
然而就在解褲子的時候聽到身後嘖嘖的讚歎聲與嘎嘣脆的聲音。
“看看,我說的沒錯吧!穿的多辦事脫起來都不方便。”
龍玹愣了下,凝視著季淩蘇欲哭無淚的表情,飛快驚愕回眸,轉身間也一把拉上龍袍。
殿門口,樊筱鈴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靠在門框上,一臉愜意,見龍玹回頭看來了,抬了抬下巴,道:“沒事,你們繼續幹柴烈火,我啥也沒看到。”
龍玹徹底石化,詫異的表情凝視著季淩蘇,又看看樊筱鈴,最後再落回季淩蘇,久久不曾回神。
季淩蘇簡直哭出來都沒眼淚,對視著龍玹眼底的錯愕,她能想象龍玹隻怕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心中掀起的不光驚濤駭浪,還有將她撕成千飛萬絮的“深愛”!
龍玹的確沒有遇到過!
試問誰敢在皇帝有興趣的時候這麼堂而皇之的參觀?尤其還是一個女人!
頓了良久,才顫抖著聲色,緩緩開口,“你,你跟她一起回來的?”
驚愕,讓季淩蘇十分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你居然把她一起帶回來!’
季淩蘇欲哭無淚,點點頭。
刹那,她看到了龍玹瞬黑的瞳眸。
季淩蘇覺得很悲劇,可她有什麼辦法呢?
前腳還沒出屋子,樊筱鈴就醒來了,悠悠道:‘為了男人就這麼把好姐妹丟下,不道德吧?’
季淩蘇想道歉通融一下,結果樊筱鈴就繼續慢慢道:‘你六歲那年高燒,是誰守了你三天三夜,你十二歲被韓安黎害在鍋爐房差點烤了,是誰忍著毀容的危險去救的你?十六歲你第一次出行任務,差點死在化工廠裏,是誰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些年又是誰幫你推掉所有男人的應酬?哎,女大不中留,這麼長時間未見,就陪我幾天,現在都是難了……世道險惡,人心不古啊。’
到最後,季淩蘇還能說什麼?隻能選個最折中的辦法來!
隻可惜她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猜不中結尾。
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啥也沒做,專幹壞事了,所以這輩子才有這麼多報應。
看著龍玹此刻陰鬱極致的臉,季淩蘇訕訕拽了拽他的衣襟,討好笑道:“玹……”
龍玹已經鬱悶到不想說話。
樊筱鈴看著季淩蘇沒出息的樣子,搖了搖頭,大咧咧走到通州矮腳靠椅上坐下,抱起果盤,將腳徑直翹上桌,抓起一個鴨梨開始一邊啃一邊道:“沒事,小別勝新婚,我能理解,你們繼續就好了,我等你們完了再說。”
繼續?這還怎麼繼續?
意識到樊筱鈴賴定了季淩蘇,龍玹冷抿著唇,開始一言不發的係衣服。
季淩蘇抱歉的看著龍龍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龍玹扣衣扣的時候,推開了季淩蘇的手,冷凝著臉淡淡道:“你陪她去冷月宮住吧。”
見龍玹趕人,季淩蘇急忙抓他衣袖,而他已經站直了身子,抓起先前手邊的書,朝龍榻走去。
側躺上龍榻,龍玹抓著書遮住臉,再也不看季淩蘇一眼。
驅人的意圖不言而喻。
樊筱鈴一臉無畏,見龍玹放人,當下喜不自勝道:“謝了,妹夫!我就說嘛!宰相肚子裏能撐船,皇帝哪可能連個女人都撐不了?妹夫大方著呢!又有那麼多女人,缺一個少一個沒問題的!就蘇子一天心眼多!”
龍玹聞言衝著樊筱鈴扯扯唇角,算是笑了。
見季淩蘇眸光看來,冷去一眼,瞬間立垂下眸光。
樊筱鈴當下就上前扯著季淩蘇往出去拽了,“走吧!”
季淩蘇心中悲嚎,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龍玹,指望龍玹能說句什麼把她留下。
然而龍玹別說說話,連眼神都不願再給她一個!
季淩蘇被樊筱鈴的拽扯下越走越遠。
心中悲愴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完了!就算前幾次不完,這次也真的是要完了!
殿內,龍玹聽著腳步漸漸離開後,抬眸,凝視著樊筱鈴的背影,黑瞳漸漸眯成一道深邃的弧度。
微頓,感受著喉嚨的幹燥,他垂眸準備看書。
凝視間猛然一愣,憤憤把拿反的書倒立了換了個方向!
可接下來,看到書中的一行話,‘蔡秦公三十又納喬女,甚喜,夜宿東閣,次年得麟兒,為晉桓君。’雙瞳一黑,將書一把從窗戶扔了出去!
殿外,李敬德正在帶著宮人巡夜,冷不丁就正好看到書被扔了出來。
刹那,以為是暗器,嚇得集體後退一步。
定睛後,血壓頓時升到頭頂。
什麼情況!自從有了季賢妃,皇上為什麼也慣出這砸砸扔扔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