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衙門的詔書似乎就要複蘇,他再也不能等待了!他大聲說:“義哥哥,快,殺了我!”
“什麼?!”張全義懵了,劉季述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呢?
“義哥哥,詔書!”劉季述忍住疼痛的煎熬大聲喊出來。
他背後的詔書似乎正在旋轉,召喚著隱藏在他身體裏的固化力量蘇醒,然後就要進行一次狂暴的破壞。
張全義也感覺到了劉季述的變化,但劉季述提出的要求他怎麼可能做到?劉季述是他深愛的男子,他怎麼可能親手為他送葬呢?
張全義想用軍容使印來封住劉季述身體裏的固化力量,當他的詔書流動之時,劉季述掌心裏的加官進爵忽然閃耀出更加強烈的光芒,光芒刺在張全義手掌裏,使得他掌心裏的詔書也蘇醒了。
皇上焦急地趴在張全義身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張全義手掌上的加官進爵蘇醒之後,他肩膀上的詔書也開始出現一絲滾燙的溫度。張全義緊張地望向肩處,在那裏,被封閉了很久的詔書似乎也要蘇醒了……
加官進爵正在吸收張全義和劉季述的生命精華給予地方衙門的詔書,兩個詔書正在進行著蘇醒的儀式,如果張全義不能及時阻止,那麼他的一切努力都將失敗。
他不怕死,他所怕的是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而更怕的,是成為地方衙門的傀儡,成為一個以殺人為樂的惡魔!
張全義的雙手顫抖,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要與加官進爵做最後的搏鬥,如果不能戰勝加官進爵,那麼……
張全義不敢想後果,他將凝聚的詔書灑向空氣中,詔書凝聚成各種的寒冰力量,等待著最後的衝鋒。
房間裏,所有的一切都在寒冰的光芒中被封凍起來,窗簾被狂風撕成碎片,接著落地窗在寒冷的封凍中炸裂開。
整個房間裏都變成一個冰窖,一切都被覆蓋上厚厚的冰霜,包括皇上。皇上依靠在張全義身邊,他知道張全義的決心,於是也開始幫助張全義,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為空氣中灌注詔書。
牆上被切割出無數的裂痕,最後的戰鬥就要開始。
忽然,張全義和劉季述身上的詔書裏噴發出耀眼的光芒,在暗灰色的光芒裏,房間裏的寒冰詔書被衝散了,一股反噬的力量噴發開,轟擊在張全義身上,張全義的身體被轟擊得向後飛出去,重重砸在牆上。
張全義落到地板上,渾身仿佛都被封凍起來,再也不能有絲毫動彈。
張全義望著躺在床上的劉季述,劉季述也望著他,兩人都被動蕩在空氣裏的特殊詔書壓製著,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這時,空氣中形成一團暗灰色的光影,光影裏,一個人形身影飄散出來。張全義看到那個身影時,眼變得血紅,咬緊牙想要衝破封鎖他的力量爬起來繼續戰鬥。
地方衙門的光影站在張全義麵前,他得意地說:“哈哈,張全義,我第一次發覺原來你也有蠢得可笑的時候。怎麼樣,賞賜軍容使給予你的加官進爵很好用吧?”
這個家夥,的確是地方衙門的幻影!
地方衙門哈哈大笑,“張全義,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是所謂的強者嗎?看看你吧,你都已經快要變成我的傀儡了,你將失去所有的意識,變成我的殺人機器。隻要我一個指令,你就將利用自己的能力一夜之間殺光一座城鎮的人……當然,我也會給你過多的詔書,讓你變成我最好的傀儡……”
張全義的意識早已經變得不清晰了,腦子裏充滿的是憤怒,還有殺戮的欲望!
不過,並不是受到地方衙門的控製,而完全是源於對地方衙門的仇恨!
張全義的身體忽然發出皮膚震裂的聲音,鮮血噴薄而出。他發出低沉的怒吼,在地方衙門強大的壓製中竟然慢慢站了起來!
壓製的力量變得更大,張全義卻依然站直了,代價卻是身體多處繃裂!
張全義狂傲地笑著,連瞳孔都變得血紅。他抬起一隻拳頭麵對地方衙門的光影,而地方衙門驚奇地望著張全義,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張全義有這樣的表現,地方衙門非常滿意,他為自己曾經選中張全義而感到得意,至少,他沒有看錯人。
詔書翻湧而出,張全義發出一個巨大的吼聲,被壓製的詔書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冰淩刺穿地方衙門的光影。
暗色的光影緩緩消散,地方衙門依然在大聲地笑張全義的執著和頑強。
房間裏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劉季述的痛苦也暫時被壓製下去。劉季述望著渾身是血的張全義,眼淚已經弄髒了臉。
張全義望著劉季述輕輕一笑,然後撲倒在地下不醒人事。
“義哥哥!”劉季述哭著撲過去,卻再也叫不醒張全義。張全義已經陷入深度昏迷,這一次,比前幾天的傷還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