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20 木瓜澗之戰(2)
第二卷 120 木瓜澗之戰(2)
突然，從山上傳來一聲號炮響。頓時，喊殺聲四起，巨石、擂木紛紛從山上滾下，砸向河東兵。這樣一輪之後，又是一番箭雨，射向河東兵。河東軍死傷無數，四散逃竄。正慌亂中，幽州將單可及率兵從前麵衝殺過來，幽州將楊師侃率兵從後麵掩殺過去。幽州兵前後夾擊，斬殺河東兵。前走的，好似猛風吹敗葉；後追的，恰如急雨打殘花。
迷糊中，單可及看見李克用正在前麵逃竄，一聲哪裏去，拍馬就追。眼看就要追上了，急得李克用大聲喊叫：“存孝，快來救我！存孝，快來救我！”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大雨傾盆而下。大雨中，李存孝手提渾天槊，騎五名馬，橫在單可及前麵。“媽呀！”嚇的單可及一聲大叫，勒轉馬頭就逃。幽州兵見主帥逃了，也紛紛逃跑。
此時，李存孝騎著馬，正駕霧而去，從半空中傳來他的聲音：“老父，今日兒與您見上一麵，以全父子之情。自此之後，兒與您永別了！”李克用抬頭看時，隻見風清日朗，好一個豔陽天，獨不見有李存孝。
“存孝啊，我的好存孝啊，你死了還來救你的父王！”李克用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這時，李存信帶著殘部圍了上去，見李克用正在哭泣，忙安慰道：“父王，敵兵已經退了，我們回去吧！”看著數萬河東兵，就剩下這麼幾千人了，李克用心這個痛啊。“李存信，你明明知道本王喝醉了，為什麼不阻止本王出兵。來啊，把他拖下去，斬了。”
“父王饒命，父王饒命！兒臣死死勸阻，隻因父王醉得太重，無法阻止，才有此災難。”李存信慌忙滾落下馬，跪地求饒。其他將領也紛紛為他求情，說王爺這次失敗，完全是天意，不能怪李存信。唉，可能真是天意。李克用揮了揮手，命令刀斧手退下。自從這個時候開始，李存信身體就跨了，幹什麼事情都沒有激情。見他這個樣子，李克用就撤了他的兵權，命李嗣昭代替他的職務。天複二年（902）十月，李存信病死在晉陽，時年四十一歲。
木瓜澗大捷之後，劉仁恭馬上向昭宗去了封信，說：“李克用無緣無故地發動軍隊攻打我幽州，幸虧臣做了準備，在木瓜澗大敗了他。請求皇上任命臣為統帥，討伐李克用。”昭宗下詔不準。不準就不準，劉仁恭也是做做樣子，想求得朝廷的同情而已。
他又向朱全忠去了封信，說：“從今往後，幽州與汴州就是兄弟了。如果汴州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隨時告訴我劉仁恭。”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死對頭的陣營裏出現了不和諧的因素，朱全忠當然高興。他馬上奏請朝廷，請求昭宗加封劉仁恭為同平章事（同平章事就是享受宰相待遇的意思）。昭宗表示同意，任命書沒有幾天就送到了幽州。
他還向河東派去使者，向李克用致以歉意，陳述自己和恩人分手之後的那種惶恐不安的心情。打又沒打贏，氣又沒處撒，李克用的心情很複雜，他回了封信，說：“劉仁恭，你很厲害。短短的幾年，就把幽州建設得如此強大。你任賢選能，希望他們努力建設幽州，好好報答你的知遇之恩。可是，你自己卻忘恩負義，對別人又怎麼會充分信任呢！你的本性決定你會猜忌親人骨肉，疑心文武官員。到頭來，肯定會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