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後,趙天華找到母親和老婆。
趙傑還在接受檢查,堅強的趙母正在安慰呂萍。
檢查室外,除了趙母、呂萍外,還有一位急促不安的年輕女子。趙天華認出了,那是趙傑幼兒園的班主任。
趙天華到了,他就是主心骨。三人圍著他左一句,右一句的說著,半天後,他理清了情況。
這幾天,趙天華早出晚歸的工作,沒有注意到兒子趙傑的情況。趙傑這幾天感覺大腿有點酸痛,走路有點不穩。呂萍認為,是這幾天幫她拿快遞或上體育時太累的原因,還在送趙傑去幼兒園的時候,給老師簡單的說了一下。
老師也沒怎麼在意,隻是減少了趙傑的課外活動。
趙母認為孫子是缺鈣了,還到菜市場挑先了上等的豬前腳和骨頭,燉了一大鍋,給孫子補鈣。
又過了兩天,趙傑的情況不僅沒有減輕,還隱隱有加重。呂萍也給趙天華說過,趙天華沒有引起重視,隻是說等周六帶去醫院查一下。
趙母在藥店買鈣片時,接到了老師的電話,趙傑在幼兒園突然大哭,然後倒地。
據老師介紹,趙傑本來正站著回答問題,突然臉色一變,哭著說痛,然後雙腿無力的縮到了地上,兩隻手也沒有撐住。
明白後的趙天華,抱著呂萍安慰著。
這時,檢查室的醫生出來了,結論是“大小腿肌肉筋脈嚴重萎縮”。
辦理入院,然後繼續一係列檢查。
醫院最後的診療方案是動手術,前後共三次,還要輔助針灸,成功恢複率為50%。一旦不能恢複,就是終身癱瘓。保守治療方案是,中藥加針灸。
趙天華請了假,夫妻二人帶著趙傑四處尋醫,他們還是希望不要動手術。但真正的有名氣的中醫,給出的成功率不足30%,還是希望先動手術後再輔助針灸,成功率高得多。假中醫到是拍胸脯說90%,但二人信不過。
最終二人決定,動手術。
但擺在二人麵前,又一難題。手術三次,各相隔半年,但手術費總的算下來近50萬,再加上平時住院,後續輔助治療,估計要70萬左右,錢是一道難關。
無論如何也要治好兒子,這是夫妻二人加上趙母的決定。
在省城醫院辦好入院手續後,趙天華趕回明水市,托關係,找朋友,一周內就把房子、車子全賣了,一家人的存款全取了,籌了50萬。
第一次手術很成功,術後一家人高興的回到明水市租住的一個二居室,趙傑和趙天華夫妻住一間,趙母住一間。平時,趙母照顧趙傑,夫妻二人繼續上班,隻是加班、出差等,二是能推盡推。
半年後,第二次手術前的檢查發現了意外,趙傑病情加重。手術的難度加高,器材增加,費用同樣上漲。術後,還住了一個月院才回到明水市。
當夫妻二人問及趙傑的將來的恢複情況時,醫生隻是搖頭,僅說看下次手術情況。此話,就像烏雲一樣突然密布一家人的頭頂。
回明水後,為了籌夠下次手術的錢,一家人的生活水平及生活質量嚴重下滑。夫妻矛盾漸漸顯現,從背對背睡覺,到一連數天不說一句話,再到兩人隨便說一句,都要大吵三十句。
呂萍看不到孩子站起來希望,要放棄。趙天華看著孩子滿布淚水的臉,咬牙要堅持。
大吵大鬧之下,二人隻好離婚,孩子歸趙天華,硬氣的趙天華不僅沒有要呂萍的撫養費,還大氣的把最後存款分了一半給呂萍帶走。
呂萍含著淚離開出租屋的時候,趙傑雖然隻給了她一個後腦勺,但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從些後趙傑不再提起呂萍,別人提起的時候,除了眼神黯淡,卻無一句話。
呂萍走後,趙天華主動向領導申請調入新媒體部,並申請降為副職,條件時能在家裏辦公。
報社領導接到報告後,大發雷霆。時值市宣領導在報社檢查,知道報告後也是火冒三丈。趙天華是他們準備培養的後備幹部之一,而且兩位領導都非常看重,現在不僅要求調新媒體部,還要求在家辦公。如此自甘墮落的選擇,讓二位領導快摔茶杯了。
趙天華知道,二位領導看重自己,但他沒有辦法。
等二位領導漸漸平息後,趙天華向二人解釋了,為什麼做這個決定。
趙天華做這個決定,不僅僅是因為離婚和孩子病重。更重要的是,孩子已到入學年齡了,因為還有一次手術,每天要為孩子按摩腿部幾次,而且輪椅也不能做久了,所以無法去學校。趙母小學隻讀了兩三年,隻能由趙天華自己在家裏麵教孩子。
兩位領導聽後,隻得沉默歎氣。最後一直決定,趙天華任新媒體部副職,但享受正職待遇,同意其在家辦公,除重要大會必須到場外,但每周的周一上午到單位聽取和彙報本周工作計劃安排,周五下午到單位彙報一周工作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