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貴族院內,一群小孩子正在玩遊戲,他們看起來玩得很盡興,蹦蹦跳跳,天真爛漫,活力十足。
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個眼神癡呆、行為木訥的男孩,他用手摶著一塊泥土,似乎是在捏一個泥人。
而奇怪的是,他雖然摶弄著泥土,可手上身上卻沒有沾上一粒泥漬。
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這個小泥人的腦袋始終捏得不成氣候,並且一次次從泥人的脖子上脫落了下來,任憑他如何拚接,就是拚接不上。
盡管小男孩捏了不下千遍,並且沒有絲毫成功的跡象,可他沒有分毫放棄的樣子,捏了又捏,就這麼不知疲倦地捏著。
正午,豔陽高照,正是午飯時候,這群孩子們停止了遊戲,紛紛朝食堂走去。
經過小男孩身邊的時候,不少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有的甚至說:“大荒帝國有這樣的人,真是不幸。”
小男孩也不知道聽進了別人的話沒有,依舊目光呆滯的捏著泥人,捏啊捏,仿佛捏泥人是他的一大任務似的。
這時,迎麵走來一個少女,她拿著一張牛肉餅,來到小男孩身前,蹲下來,把牛肉餅在小男孩眼前晃了晃:“大皇子,吃飯了!”
小男孩摸了摸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放下了手中的泥巴,呆滯的表情堆出一個別扭的笑容:“啊……”
原來這個小男孩不會說話,隻能“啊……啊……啊……”的支吾著,表達出一些人所不懂的話語。
“你說謝謝是吧。大皇子不必客氣,幽蘭本來就是大皇子唯一的傭人,這是應該的。”這個叫做幽蘭的少女,是這個被稱作大皇子的男孩的唯一女仆,也是唯一一個能聽懂大皇子“啊啊啊”的意思的人。
大皇子狼吞虎咽地吃著,恨不能一口吞光碗裏所有的食物。
“大皇子慢點兒,喝口水吧。”幽蘭把水給了他。
大皇子沒有喝水,三五下把碗裏的食物刨幹淨了。
吃完了飯,大皇子立馬拿起那塊泥巴,依舊摶來摶去,試圖把這個泥人捏好。
幽蘭捉住了他的手,滿腔好意地道:“大皇子,你歇息一會兒,等會兒再捏吧。”
大皇子微微抬了抬頭,一個深邃而犀利的眼神直瞅著幽蘭。
幽蘭可以感受著一種決絕的氣息,那氣息是如此的蠻橫,連死亡的氣息都不及它的十分之一,令幽蘭不寒而栗。
幽蘭條件反射性地縮回了手,口中嘟囔了一句:“大皇子,你?”
大皇子沒有回答,隻顧著摶弄手中的泥巴。
幽蘭努了努嘴,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退了下去。
而在離大皇子百步開外的一座樓閣中,兩個人一前一後負手而立,前麵的黃袍金冠,玉山般的身形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而後麵的人身著鎧甲,武士打扮,鬢角有零星白發。
黃袍金冠的人看了看大皇子,喟歎數聲:“麟兒三歲癡呆,五歲聾啞,上蒼真要絕了我大荒帝國的後嗎?”
身著鎧甲的老人道:“陛下正值壯年,妃嬪甚眾,何不再生一位皇子?”
皇帝目望遠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朕曾經在皇後墓前立下重誓,此生隻愛她一人,今生若與其他女子有染,必將梗死街頭。”
“難道堂堂的大荒帝國,還比不上陛下的一個誓言嗎?”老將軍語重心長地道。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目前,最重要的是治好麟兒的癡呆病。”皇帝淡淡道。
這時一個青年太監走來,將拂塵搭在肩上,屈膝剛想對皇帝說什麼。老將軍就開言了:“混賬東西,沒看到我正在和陛下商量事情麼?”
“爺爺,我有重要的事情跟陛下說?”青年太監道。
顯然,這個青年太監是老將軍的孫子,可堂堂的大將軍,他的後代竟然是一個太監,這令多少人感到不解。
“什麼事,你說吧。”皇帝道。
“皇城裏來了一個術士,說自己善治癡呆,所以……”青年太監緩緩稟告。
“哦?有這等事?請他進來!”皇帝拂退屬下,在問機閣等著術士的來臨。
少時,術士見了皇帝,並不跪拜。可皇帝並沒有責怪,而是冷淡地問:“足下真的能治好瘋病嗎。”
“凡是先天帶來的癡呆症,保證藥到病除!”術士的口氣,有十足的信心。
“好,請閣下陪朕去看看麟兒的病吧。”說著,皇帝便帶著術士去了大皇子魁麟那兒。
二人來到大皇子魁麟處,隻見大皇子捏著泥人,無視前來的二人。
術士把大皇子瞅了許久,似乎看出了些眉目。
皇帝見到:“麟兒的病,你能治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