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安南國皇上對我們並無惡意,況且,這本就是我的主意,我要……”
“唐子煙,你要做什麼我不管,可是你不能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的頭發怎麼變白的,我不問也清楚,你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可是我不能。”梁子婿怒氣衝天,這是唐子煙第一次看到他發這樣大的火,一時無言相對,隻能抱歉地看了一眼司馬真,然後說,“不知道有沒有方便說話的地方,我需要讓六皇子明白現在的情形。”
看到梁子婿滿身戒備,而且殿下那些看似休息的將士似乎也渾身緊繃,這也難怪,就在前一天,他們和安南國剛剛有一場血戰,無處的兄弟死在了安南國的戰場。
可是,安南國的士兵又何嚐不是這樣。唐子煙這才意識到,她把兩國之間的矛盾看的太過輕,以為憑著自己的一已之力就可以將這些抹去。
“南忠,帶他們去偏殿談話,叫我們的人都開那裏。”司馬真說完,有些憂慮地看著唐子煙,看來,這件事情不是這麼輕易就能了了的。
唐子煙先行,梁子婿緊隨其後,兩人在走路的時候一言不發,顯然,梁子婿還在生唐子煙的氣。
剛剛進了偏殿,南忠將門關好,確定了門外無人後,唐子煙才緩聲說,“子婿,你聽我說……”
“唐子煙,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把自己的性命當作兒戲,把別的事情到當作頭等大事。如果你的娘親在世,看你如此輕賤自己,難道就不心痛嗎?”梁子婿說話的時候,目光自始自終放在她的銀絲上,幾次,梁子婿都想問,但最後停住了。
唐子煙摸了摸銀絲,笑著說,“我到覺得,這樣更適合我,更好看一些呢。”
“唐子煙……”梁子婿氣極敗壞大叫,“早知道你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救我,我寧願死在這安南國沙漠裏,從此,再不必牽掛。”
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唐子煙走過去,用極為柔軟地聲音說,“子婿,我知道你在擔憂我,可是真的沒關係。現在我的元力已經十分的強大,根本耗費不完……”
“那白發又是怎麼回事?”
“白發是因為一次耗費太多……還沒有恢複,如果沒有意外,這些銀絲都會變回來的。”唐子煙想到自己之前剪去的那一縷,之後也沒有再生長出白發了,所以她確定這些銀絲都會變回來的。
梁子婿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神?”
說到這裏,唐子煙突然愕然一怔,這話她從宿墨那裏聽過,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讓人心疼。
而她和宿墨之間,永遠成了陌路,永遠的陌路。
看到唐子煙不再說話,梁子婿突然問道,“八皇子呢,難道他就是為了不見我,所以不來安南國勸和了嗎?如果是因為這樣,我們之間的情誼就一刀兩斷,那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情誼抵得過時間。”
“子婿,這件事情是我,是我的原因。我告訴八皇子,我喜歡的人是你,所以他才會誤會……而且,他不來安南國並非是不願意見你,是因為遇到了風暴,船桅折斷,差一點葬身大海……”唐子煙沒有勇氣將這些事情都說出來,隻是因為不願意承認,宿墨永遠也不會再因為她而動怒,也不會因為她而與梁子婿絕交,他們的友誼還如之前的那樣牢靠,而她需要一個人來承擔這個秘密。
“你去救了他,所以才會耗盡元力……”梁子婿似乎明白了事情始末,如果是為了宿墨,唐子煙變成如此模樣,他一點也不奇怪。
“是……”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肯接受八皇子,你的心裏明明是愛著他的,甚至願意替他犧牲性命,到底是哪裏的問題?”梁子婿看著唐子煙,想從她的容顏裏看到一絲有關於自己的委屈和難過,如果有一點,那就是舍生忘死,他也會保護她並且娶她為妻。
唐子煙苦澀一笑,“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今往後,你們還是最好的朋友。不會因為我的原因,而互相生氣了。”
想到那天,在梁京商家展覽宴上,宿墨與梁子婿進場時的談笑風生,唐子煙會心的笑了,也許這種成全是值得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