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煙坐在馬背,雖然覺得份外的顛簸,但也沒有害怕的意思。隻是拉緊馬僵,等待馬匹停下來。感覺到身後的南忠在極力猛追,到覺得這個皮膚黝黑的將軍有些意思了。
“唐姑娘,你不要怕,我馬上就會讓馬停下來。”南忠疾呼一聲,又加了一馬鞭。馬被鞭笞,也極快地衝過來。
一匹烏黑發亮的黑馬追著唐子煙這匹棗紅色的馬,在沙漠上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鎮,在荒漠裏能看到這樣的人煙無疑是一種十分心安的事情,讓人覺得不至於那麼空曠,空曠的絕望。
小鎮越來越近,可是唐子煙還是控製不了馬匹,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讓一匹好馬就這樣喪命。
快到小鎮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麵有一行人,穿著十分的奢華,看起來不像普通百姓。
“讓開,快讓開!”唐子煙揮著鞭子大喊,馬的速度這麼快,如果撞到人,後果不可想象。在這個關鍵時候,她不能再撞傷安南國的百姓挑起爭端。
身後的南忠驚呼一聲,“不好。”
緊接而來的副將看到是皇上,臉色都嚇白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從行宮出來,等在這裏。
安南國皇上司馬真,是一個體型彪悍,神色毅然,臉型和發型與南忠都極為相象的男子。他身著衣服也極其簡單,隻是一件棉質的短衣,下麵是絲質的長褲。而顯示他身份的卻是那個皇冠,待唐子煙看清楚眼前是一個王者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馬衝過了阻攔的護衛,衝過了最後的貼身護衛,直直向那個男子衝了過去。唐子煙這時候想要阻攔已經力不從心了,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唐子煙一聲驚呼,輕輕將馬僵繩往另一個方向一提,那馬立刻嘶鳴,一個巨大的力道扯著馬匹突然前蹄揚起,整匹馬最後立在了那個男子的上方,發出十分刺耳的鳴叫。
唐子煙坐不穩,從馬背上翻落,就在快要落地的時候,那個男子突然衝出來,一把將唐子煙抱住,並且飛快地旋轉著身體躲開了馬蹄。
那匹馬最終被南忠製伏了,與此同時,那名副將也為自己的莽撞而羞愧,忙跪到那個男子麵前請罪,“皇上,微臣該死,不知道馬會驚了皇上的駕,請皇上責罪。”
“起來吧,沒什麼大礙,在這漫漫黃沙裏少有樂子,也不怪你們。”這時候,那個男子才將唐子煙緩緩地放到了地上,回眸細細打量,看到唐子煙那銀白的發絲,微微有些吃驚,隨後就恢複了常態,“誰來跟朕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去迎戰嗎?怎麼還未開仗,就帶回一位小姐來?承啟國六皇子的人頭呢?”
聽這話,幾分譏誚,幾分打趣,完全沒有任何肅穆威嚴,可是那些臣子一個個都俯首貼耳,似乎很怕這個皇上呢。
唐子煙一直悄悄地打量,並不打算這個時候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況且,一會兒那個南忠將軍會說的。
“回皇上的話,本來正在交戰,卻突然來了一股狂沙,將我們都籠罩其中失了方向。眼看就是一場勝仗,可是偏偏被那個梁子婿逃了。他似乎突然得了神力,我們竟然毫無力氣阻攔。後來我們隨南將軍又追了上去,本來馬上就要得手了,不料遇到了這位唐姑娘。她……她有神力,似乎是一個女巫……”那個副將像是邀功似地把過程說了一次,言語到十分的簡潔,這讓唐子煙和那個皇上都十分的欣賞,而且聽了一個明白。
“哦?女巫?”司馬真回頭看了一眼唐子煙,那炯然的眸子裏似乎有萬千的疑慮,最後又像是一股風一樣散去,隻留下淡淡的漫不經心,他這種樣子,與這酷熱黃沙的安南國有些不相似,讓人很難想象,在這樣嚴酷的環境裏他是如何保持住這樣慵懶的神色的。
唐子煙暗自作想,同時也為自己此時的心情感到好笑。因為元力的增長,自己似乎也不再懼怕任何的情形,包括此時人在異鄉,麵對這個野蠻的國度,卻也沒有半點緊張。
“你不怕朕?新月大陸許多國家的女子都怕朕,而且傳聞,朕是會吃人的。”司馬真十分嚴肅地盯著唐子煙,顯然他是把唐子煙當作是一個十六歲涉世未深的少女,用這樣的態度來說話,似乎才符合唐子煙的身份。
這時候南忠出來說話,提醒司馬真,“皇上切莫小看她,她身上的力量可比千軍萬馬。還有,她答應給我們安南國找一眼井,以此來平息與承啟國的戰爭,而且叫我們與承啟國兩國永遠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