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看了洛家茜一眼,神色淡然,沒有絲毫變化,並沒有去握她的手,隻是用鼻子嗯了一聲。
洛家茜的手伸出去,頓時有些尷尬,猶豫了一會兒,收了回去。
徐長青抬頭打量了一番寫字樓後,理都不理洛家茜,轉頭對身後的一個年輕人道:“這就是你說的我們市安保行業的新星?連一棟屬於自己的辦公大樓都沒有,這算什麼狗屁新星?!小周啊,你很讓我失望。”
此言一出,不但是那叫小周的年輕秘書愣住,就連洛家茜和沈莫等人也都愣住了。
這個徐局長,今天是來捧場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洛家茜本來心中就有些氣惱,聞言有些氣不過,但還是努力撐著一副笑臉,解釋道:“徐局長,您有所不知,我們公司因為開辦的有些倉促,所以隻能暫時包下這棟寫字樓,不過很快我們自己的大樓就會建起,到時候我們公司的規模在全市安保行業裏絕對能排進前幾。”
“前幾?”徐長青仿佛這才看到洛家茜,瞥了她一眼,沒有好臉色:“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們,也敢說全市前幾?真不知道你們爹媽是怎麼教育你們的,一點都不知道謙遜!”
徐長青語氣極盡喝斥,就算脾氣再好,洛家茜也有些忍不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徐局長居然來說這種話!
而跟在徐長青身後的那個青年小周,無奈地看著洛家茜跟沈莫,暗自歎了口氣。
別人不知道原因,他卻是明白。
徐長青之所以今天表現的這麼刻薄,是因為他的小舅子也在長海市開了一家安保公司。而且是長海市能排進前五的安保公司。
所謂同行是冤家,洛家茜這家公司上來聲勢就這麼大,請了不少人來舉辦揭牌儀式,而且還對外聲稱三年內投資過億,這可頓時讓長海市其他幾家安保公司坐立不安了。要知道就算是那幾家公司加起來,也未必能趕得上洛家茜所說的一個億。
畢竟安保公司的總資產一般不會太高。
當徐長青被洛家茜請人來邀請他去參加揭牌儀式的時候,他的小舅子也正好來訴苦,說有個外來戶要跟他們搶生意,讓徐長青幫忙整整他們,最好是讓他們關門大吉。
徐長青被小舅子的一張發票和老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策略降服,於是便打定了主意今天來鬧上一鬧,正點麻煩,改日就叫他們關門大吉。
他在長海市可是極少有人能不給麵子,加上自己背後的靠山,長海市黑白兩道,哪個敢招惹他?
洛家茜也是沒有調查明白,否則怎麼也不會叫他來啊。
被他這麼一訓斥,洛家茜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正要再辯駁,忽然手背人拉住,轉過頭去,她看到拉住自己的是沈莫。
沈莫對她點點頭,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轉頭看向徐長青,走上前去,主動拉住徐長青的手,一邊晃著,一邊笑道:“徐局長是吧,我是洛莫安保公司的董事長,沈莫,歡迎您百忙之中能抽空來參加敝公司的揭牌儀式,不過我想您應該很忙吧?敝公司店太小,不敢耽擱您的時間,徐局長慢走,不送。”
說著,沈莫對徐長青一讓,一副請您離開的客氣模樣。
周圍一幫人見狀,全場嘩然。
趕公安局長走?用不用這麼大膽?!
徐長青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沈莫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是誰?長海市公安局局長,在公安係統內可以說一手遮天,在整個長海市,敢不給自己麵子的還真不多。
從來都是自己趕別人滾蛋,什麼時候輪到別人趕過自己?
這個小子膽子太大了,真是不知死活!
徐長青終究是老官油子,原本沒給好臉色,是因為他覺得這兩個年輕人毛都沒長齊,量他們也不敢對自己不恭敬,自己先教訓他們一頓,發發火兒,然後再尋機把他們給整垮。
誰知這個愣頭青居然敢頂撞自己,還敢讓自己走!
以徐長青在官場上多年摸打滾爬出來的鎮定,如今也是沒有效果了,臉色忽然漲紅,接著變得鐵青,徐長青盯著沈莫:“你什麼意思?”
沈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大聲道:“我的意思很明顯,徐局長難道聽不懂?”
周圍人更加震驚了,沈莫這話無疑是在扇徐長青的臉啊,當眾侮辱市公安局長,這小子不想活了麼?!
徐長青聞言再也忍不住,伸手指著沈莫,怒喝道:“混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沈莫冷靜地搖搖頭:“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是人,難道徐局長是東西?”
許多人聞言想笑,可是又笑不出來。他們覺得沈莫這個愣頭青這純粹是找死,一個個都開始算計著待會兒該找借口趕緊離開了。
徐長青臉色由青又變白,他一揮手:“沈莫,我現在懷疑你跟一樁謀殺案有關,來人,給我把他帶進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