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說完這話以後猛地灌了一口酒,好酒淩冽甘醇,老黑抿了抿嘴舒坦了一些。
老白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馬麵看老黑如此,懟了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判官一下,笑道:
“這事兒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陽間的人越來越不地道了,人死了竟然用工業酒精勾兌水充成好酒騙家屬,趕上有鬼送禮,老黑這一口酒精喝的真是冤枉死了,當時那表情我這輩子都記著,得虧我啊當時沒喝,不然一起遭殃,我估摸著就是那些在火葬場領路的,不好好辦事兒了。看一看還是農村好,什麼東西都還是實打實的…你說那個酒精的酒怎麼能喝啊,得多燒嘴。”
黑無常聽馬麵的戲言有些不滿,瞪了一眼馬麵。
那一瞪猶如兩把刀,馬麵趕緊往後縮了縮,不過還是一臉笑意,看樣子是個願意開玩笑的人。
牛頭用力的拍了拍馬麵的後背,示意讓馬麵少說兩句。
馬麵知道得罪了黑無常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聳聳肩膀去啃桌上的雞腿兒,再也不多說一句。
判官喝了一杯酒以後琢磨了一下這個事兒,看向馬麵說道:
“有什麼妨礙呢,做了這樣的勾當,下來了不還得是要受罰的?到時候把那人送到老黑那裏不就是了?想怎麼懲罰都讓老黑拿主意就可以了,這事兒我會留意的。不過現在陽間都這樣了麼?我記得以前都是有什麼好酒都拿出來送鬼魂上路的。”
白心瑤對這種事兒不太知道,她二十歲那年自己的父母出了車禍,她當時都懵了…
所以整個葬禮都特別的簡單和倉促,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變成孤兒的時候,那都已經父母頭七的時候了。
燒紙什麼的…
都是院子裏的爺爺奶奶們教她的,她自己是什麼都不懂。
搞完以後她就大病了一場,高燒了好多天…
等到病好了以後,之前的事兒就像是一場夢,什麼都記不清了。
白無常聽到判官這麼說,笑著看向黑無常說道:
“老黑,我說你這個小跟班向著你吧,還把人送到你那裏,到時候你想怎麼收拾都行,反正做了這樣惡心勾當的人,想去投胎也是費勁了。”
黑無常倒是沒說什麼,歎口氣又了喝一口酒。
推杯換盞已是酒過三巡。
判官放下酒杯看了看白無常說道:
“老白,我人都已經帶過來了,你就給她講一講接下來的事兒吧,別讓人家白來一回,再說了,這姑娘可不是個普通人,交個朋友也好…”
黑無常頭都沒抬,隻是把玩著琉璃酒杯,自顧自的飲著酒。
判官看黑無常的表情不怎麼好看,有點兒尷尬的揉了揉自己的手。
氣氛一下子有些凝固,倒是白無常哈哈一笑點點頭,朝著判官眨了眨眼睛。
還沒等判官反應過來,白無常已經開始講解一下鬼魂進入陰間的流程,事無巨細,能講的都講了。
第一站就是土地廟。
這個地方有土地公公管理,一般這個時候的鬼魂都還沒有回神,所以基本上沒有這個時候的記憶。她不能去這個地方工作,這不是陰間的管轄範圍。
土地廟分為兩個岔口,一個是通往陰間,一個通往西方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