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會意,連忙過來拿走喜服。
孫菲菲的臉白了白,還未開口就聽得多鐸坐下來漫不經心地:
“原來我這偌大的十五貝勒府,別人想什麼時候進來就可以什麼時候進來,孫姐要是日後當了主母,該如何管治?典宇,讓人把今看門的一眾奴才押過來園子裏,給我狠狠地打!”
典宇應命而出,孫菲菲見多鐸神色淡漠疏離,心下難受也自知今日惹惱了他,於是走過去勉強笑了笑,:“我不過是多日沒見你,心中掛念得很。三月後你迎娶我過府,我自然不會這般莽撞。”
“孫姐大駕光臨寒舍,何用如此客氣?”多鐸望著她,神色冷峻有如薄冰覆麵。
恰好這時佳雪閣外一眾被杖責的門房侍衛慘叫聲迭起,孫菲菲尷尬不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如意這時對主子打了個眼色,孫菲菲取過她手上的茶杯,掃了一眼旁邊的人,他們會意,默默退下。
孫菲菲把茶杯遞到多鐸麵前,柔聲道:“我知道,嫁給你之後我就是十五貝勒府的夫人了,我會當一個大方得體的正福晉,不再刁蠻任性,隻想和你夫唱婦隨。”
“孫姐,你果真愛慕本貝勒?”多鐸接過茶杯,眼簾挑動,湛黑的桃花眼眯了眯。
孫菲菲再也顧不上儀態,屈膝仰頭雙目含情地看著多鐸,:“你早知道的,為了你能報得大仇,我連名節都可以不屑一顧……”
“所以,如今是多鐸該還債的時候了?”多鐸放下茶杯,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可是怎麼辦,多鐸性風流,姬妾無數……”
孫菲菲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囁嚅著:“我不介意,我還是要嫁給你,總有一你會發現我的好的。”
“可是我介意。”多鐸放開她,冷笑道:“不過欠了孫姐的,總得還。”他站起來,盯著孫菲菲泫然欲泣的眼睛,伸手便解開錦袍上的玉帶,一把抽下,然後不慌不忙地解開錦袍扣子,領口大敞。
“你這是在幹什麼?”孫菲菲望著向她逼近的身影,驚訝道。
“聽聞坊間有欠債肉償之”多鐸笑了,笑意荒涼,“孫姐不是一直想得到多鐸的人?處心積慮設計靜怡不過是為了十五貝勒正妻之位?多鐸表麵風光,可在盛京高門貴族的心中不過是一下賤麵首,為了利益還有什麼不能出賣?這區區身體以前賣給過脂玉,現在也可以……”
“不要了!”孫菲菲大聲叫道,雙目含淚,“我不是這樣想的,不是的……”
“孫姐以為自己和華珍夫人之流有什麼區別嗎?殊途同歸而已。”多鐸道,“求而不得是人間至苦,就當作今日先償還多鐸欠孫姐的利息如何?”
他一手扯下自己的錦袍,伸手便要拉過孫菲菲,孫菲菲的尖叫一聲用盡全力推開多鐸,指著他道:“我對你根本不是你的那樣!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也許我犯了錯,但是,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啊……”
“很抱歉,這‘真心’,偏偏我就沒有。”多鐸冷冷道:“你想要的,我能給的,隻有這具並不矜貴的身體。怎麼,孫姐今日沒有興致?”
他毫不在意孫菲菲一臉的淚水和憤恨心痛地看著他的目光,從容不迫地把錦袍穿好,取過茶杯呷了一口,:“今日多鐸想給,姐卻不要;明日姐想要,多鐸卻不定不想給了,姐不要後悔才好……”
話未完,“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經多了五個熱辣辣的指印。
孫菲菲一臉淚痕,恨恨不已地:“多鐸,你這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罷哭著轉身走出前廳,多鐸也不去追,見前廳敞開的門旁似有人影,以為是典宇,便道:“讓人一路送回孫宅,不要出什麼差池。”
沒有回答的聲音,而那人影也沒動,忽然靜寂下來的空氣裏仿佛連心跳都能聽得到。
多鐸的眉頭無端跳了跳,沉下聲來喝道:“誰躲在那裏鬼鬼祟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