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餓了(3 / 3)

多鐸冷哼一聲,漱了口。靜怡又從銅盆中扭了巾布給他擦臉。

“力氣那麼大,怎麼,想趁機報複啊!”他不滿道。

靜怡隻好輕輕地再給他擦一回。

“還不幹淨。”他。

靜怡深深吸了口氣,重新洗了巾布再給他仔仔細細地擦。

單薄而柔軟的棉布擦過他的眉眼,擦過他挺直的鼻梁,還有弧度恰到了好處的下巴。

胡茬子刺到手上,不知怎得這感覺透過手指直傳到了心裏,她的動作不由一頓。

“擦完了嗎?本貝勒的皮都要被你磨掉了,還不是挾私報複!”他口中得怨恨,嘴角卻不經意地綻出一絲笑意。

靜怡的臉頓時一紅,像是被窺破了什麼一般,慌忙把巾布遞給伺候的丫頭,那丫頭正為多鐸嘴角那麼舒心愉悅的笑意愣神,反應過來時急急忙忙接了布,福了福身帶著一臉的訝異退下了。

“我餓了。”他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怎麼那語氣好像是在纏人、在撒嬌,有點像思秋向她要烤紅薯時的癡纏。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就去解他本就鬆散的衣結。

他倒吸一口涼氣,“尼姑,這大清早的……”

靜怡沒好氣地橫他一眼,“這大清早的,貝勒爺不怕著涼了?”著泄憤般把他的衣結打成死結,:“貝勒爺放心,靜怡給你打個死結,除非用剪子來剪,不然沒有人可以侵犯貝勒爺您。”

多鐸氣結,無奈苦於右手手臂受傷,而左手手掌又被野塗包紮得像個粽子一樣,不要去把衣結扯開,就連擋開她的手都有些困難。

帶著薄怒瞪她一眼,她好像看不到似的,拿起錦袍給他穿好,神情專注,手上的動作有些生疏,淡淡的藥味縈繞鼻端,不知怎得竟有些熏人,她定了定心神,一個一個衣結扣子係好,再伸手細細地整理衣襟。

他垂眸看著她,低垂的眼簾遮掩了溫柔的視線。

陽光透過窗照了進來,照出一室溫馨。

她清淺的呼吸離他是那樣的近,近的他幾乎聽得到她的心跳。

錦袍穿好了,她剛垂下手便被他伸出的左臂輕輕地攏入懷內。

“別動,手很痛,”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發,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不易發覺的顫動和失而複得的喜悅,隻道:“尼姑,你的骨頭硌到我了,外麵的米飯不養人,你還是得讓我來養……”

“靜怡謝過貝勒爺,”她也不掙紮,:“貝勒爺傷殘之軀,實在不宜輕舉妄動,不知抱夠了沒有?如果夠了就請放開手,貝勒爺餓了,靜怡去傳飯。”

傷殘之軀?多鐸的劍眉幾乎要打結扭成一團了,她總是有辦法氣到自己,總是有辦法破壞氣氛,而自己總是拿她沒有辦法。

他悻悻地放開她,晨光很及時地把早飯送到前廳,幾碟糕點和兩碗粥。

糕點都是靜怡愛吃的,多鐸指著那碗鮑魚粥:“你先嚐嚐,會不會太熱。”

靜怡勺了一匙,嚐了一口,然後換了個湯匙勺了一匙遞到他嘴邊,他:

“你嚐兩口,看看會不會太鹹。”

靜怡猶豫了一下,又吃了兩口,:“味道剛剛好。”

多鐸嚐了一口,皺皺眉,“太稠了,不信,你再吃吃看。”

就這樣,一碗粥差不多被靜怡吃了個見底,靜怡不好意思地看著多鐸:“我讓廚房再煮一碗來。”

“不用了,不是還有一碗?”

一勺接一勺的,多鐸居然很順從地吃完了整碗粥。

靜怡夾了一個香芋酥到他嘴邊,他咬了一口,便大皺其眉,:“太甜了,你吃。”見靜怡麵有難色,他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怎麼,嫌棄本貝勒的口水?還是這香芋酥根本難吃,看來廚子趙胖子早該趕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