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的嘴角抽了抽,看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說:“自娛自樂,有那麼好笑嗎?哪裏來的冷笑話,背了許久吧?”
“啊,你怎麼知道?”靜怡垂頭喪氣,該死的周竹專拿些沒用的招數來蒙她,想了想她還是不死心,問道:“真的一點都不好笑?可是我覺得還可以啊……我還有一個關於鸚鵡的,你要不要聽……”
“晚上做夢時,你講給周公聽。”
“已經講過了,周公說我講得很好聽很好笑……”
他掀開她的臉譜,用一塊桂花糕塞住她的嘴,再往她手裏塞了兩塊甜餅,讓她除了用眼神示意外,再無其他表達的手段。
然後,他才揪著她的衣袖,帶她去看舞龍和皮影戲,待到口裏手裏的都吃完了,他又給她添了一串糖葫蘆。
“你外公說吃這東西牙齒會壞掉。”她為難地說道,不肯下口去吃。
他食指一戳她的眉心,“等到你牙齒真壞掉時,都過了半輩子了,我外公常拿這個哄人,讓人把所有的糖葫蘆都讓給他吃,隻有你才會上當!”
靜怡吃完糖葫蘆,又看了一陣子雜耍,又是噴火,又是上刀山的,看得她那叫一個激動沸騰,多鐸則是百無聊賴地站在她身後,不時往她手上放上一些碎銀子讓她揮霍。
人潮漸漸散去,這時大街東麵有人騎馬急匆匆地經過,兩匹黑得發亮的駿馬上居然是阿敏和董飛。
阿敏錦衣華貴,長相俊美,白皙的麵容和華貴的氣度引得街上的人齊齊側目,多鐸皺眉,拉著靜怡背過身去融入了人潮之中。
阿敏忽然“籲”地停住馬回身望去,董飛勒住馬頭不解地問:“公子,可有什麼不對?”
阿敏回轉身,麵容冷峻,眯了眯眼睛,“看來他早已忘記了我的手段,董飛,你要辛苦一趟了。”
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兩人拍馬向十五貝勒府奔馳而去。
夜色深沉,多鐸和靜怡慢慢地往回走,眼看著離後院的門還有幾丈,她看見大門的石獅子旁邊停著一輛馬車,車廂前坐著一個陌生的黑衣人。
多鐸忽然停住腳步,靜怡心下一頓,看著他摘下自己的麵譜,也摘下她的。
他注視著她,說:“你不是想知道今夜我為什麼願意來嗎?”
他幽深的雙眼中有太多太複雜的情緒讓人難以分辨。
靜怡終究還是明白了,她低下頭,一心隻想回避這個答案。
“我現在忽然又不想知道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正要轉身時,她的手臂被多鐸拉住,他緩緩說道:“你,還是走吧,離開貝勒府,越遠越好……他叫劉鵬,我已經安排好了,他會帶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把你安置好......”
“你不想見我,我可以隱形一般不礙你的眼,你不喜歡我畫的畫,我可以不畫了,我安安靜靜的不幹擾你,隻遠遠地看著你,這都不行嗎?”
她的雙手冰涼冰涼的,一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