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什麼跟什麼呀?靜怡暈乎乎地呆立著,風中淩亂。
他們自然把這種沒反應當成是默認了,於是她的故事開始在貝勒府中盛傳。
高迎風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自是風靡萬千少女,每年都有人是因他而想要賣身進貝勒府,不過一般對醜女不設防,不料還是高估了某些人的自知之明……
靜怡到了洗衣房的日子並不好過,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暗地裏說她是癡戀高迎風的花癡。
靜怡心情好的時候就跟她們鬥鬥嘴,心情不好就悶不作聲埋頭洗衣。
在心情不好的期間,她一連洗壞了好幾件衣服裙子,還想了些餿主意來烘幹衣服結果把多鐸一件錦衣華服燒出了個大洞。
險些要挨板子的時候,高迎風來了。
洗衣房管事嬤嬤立即堆起笑臉迎上去,高迎風簡單地說明來意,說他缺個倒水的丫頭,想要每天下午把人借走。
管事嬤嬤當然求之不得,其他丫鬟仆人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思忖著這鍾無豔一般的丫頭究竟有什麼能耐,居然讓高迎風對她青眼有加,有些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早向她取經。
當多鐸見到那件錦袍上焦黑了一個洞時,隻莫名其妙地輕歎了一聲,不知是在怪她笨手笨腳,還是想起些什麼,對典宇說:“讓李達航來把人領走。”
哪想到典宇走後不久,就回來了。
“李達航托我轉告貝勒爺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事情很快便會了結,貝勒爺不必多慮。阿敏隻知道府中來了一個癡戀高迎風的人,並未有半分察覺……”典宇見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也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癡戀高迎風?怎麼不見當初有六福晉癡戀多鐸的謠傳?
她沒有再往他的書房偷偷地送花。
一連幾天,平靜得讓多鐸經過書房時,不想再多看一眼,可又偏生收不住視線,幸好他的表情淡漠如水,旁人根本看不出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一一得一,一二的二,一三得三……”高迎風居所的青磚牆內傳來靜怡清脆的誦讀聲,牆外柳樹下,多鐸的腳步輕輕頓住,抬頭望望,正是秋日霜天,那陽光有些刺眼。
“……七二一十四,七三二十一,七四二十八,七五……”她懊惱不已,“七五到底是多少呀?哪個缺德鬼編的這麼難記的口訣?”
七五三十五呀,笨蛋!
他在心裏暗暗罵道,嘴角卻不經意綻出了一絲的笑容。
“慘了,這回又得被高大哥打板子了。”她急得來回踱步,“怎麼辦?”
高大哥,叫得真好聽!多鐸一拂袖,抬步走了,臉上的笑容也如被冰雪寒氣攝走了。
典宇一聲不吭地跟著,不敢去問陰晴不定的貝勒爺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