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嗎?”
小美連忙點頭,把酒放到桌上,然後再把果品從食盒裏拿出來。見代善要倒酒,
連忙手急眼快地搶過酒壺,竟忘了自己穿的長袖衣裙,袖子把杯子和空酒壺打翻了,掉了一地,她手忙腳亂地去收拾,急得話都說不完整了:“對、對不起,哎呀,這酒壺怎麼一碰就倒......”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一抬頭,觸碰到代善的目光,他那樣專注的看著她,深沉而努力地仿佛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人的影子來。
小美的心即時漏跳了兩拍,手上的酒壺被人奪去,他的手指冰涼入骨,酒喝得很慢,可是沒有停過,桌子上的菜肴都冷了,小美正想開口問要不要拿去熱一下,忽然見他皺皺眉,說:“你下去吧,再拿一壺酒來。”
不知為何她心裏竟有淡淡的心疼,這人,心裏怕是有什麼解不開的結吧?小美站起來福了福身就離開內室,門外的鼇拜拉住她低聲說:“你去拿半壺酒,摻水摻成一壺,懂嗎?”
她似懂非懂地點頭,很快就取了一壺酒過來,不出意料代善手中的酒壺又空了,她給他滿了一杯酒,說:“小美謝謝爺的關照,要不是爺,小美怕是今日要被洪媽媽打死了。”
代善置若罔聞,酒意上來了,半邊身子都傾側倚在幾上。
小美壯了壯膽子,又說:“今日小美以為有機會見到那鎮守邊關威名赫赫的鎮南王,不料遇見了爺這樣俊美無儔、有如謫仙般的人物,想來那鎮南王也應不及爺您的風流氣度,那些翹首以待的姐妹們真是看走眼了。”
她喋喋不休地說著,代善依舊沉默,直到手中酒壺再次空空如也,迷蒙的眼神再次掠過小美的臉。
不是她,她的眉毛要細長一些,鼻梁要高一些俏一些,不是她......他的眼簾動了動,好不容易聚焦的目光又渙散開去,喃喃道:“這酒,怎麼總是喝不醉人?鼇拜......”
鼇拜應聲而入,代善搖晃著站起來,小美連忙去扶,不料他一皺眉手用力一推推開了她,鼇拜馬上抓過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著他走了出去。
小美想要追上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門簾落下,隔絕了她和她眼中孤傲的身影。
清晨起來頭還霍霍的痛,這時鼇拜大步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封請柬,稟報道:“大汗邀您前去赴宴,另外趙家今日送女過來,說是奉了大汗的旨令。”
在盛京,若論漢族望族,當屬趙、孫兩家,一者將門之後,二是詩禮傳家。他們兩家之間互相聯姻,長久以來形成穩固的關係網,盛京貴族的對象也有來自兩家的。
代善洗漱完畢,他接過下人遞來的茶碗喝了一口,這才淡淡說道:“本王什麼時候缺過女人?讓他們把人帶走。”
“王爺,人是大汗差人送來的。就算用不著,擺著也是好的,總要讓某些人心安不是?”鼇拜道。
“你覺得合適?”代善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那就留下吧,住你那裏好了。”
鼇拜的表情像生吞了一隻蒼蠅,“怕是於禮不合。”
“你也到了年紀,瓜爾佳氏也該有後了。”
鼇拜一額細汗,連忙改口,“既然王爺不在乎,那就讓他們把人帶走吧。”
代善目光瞥過桌上的請柬,“替本王好好準備一份厚禮,我們會一會故人。”